果不其然,鄭氏的大儒出了一篇“問情書”,文中言辭犀利的質問朝廷已故駙馬之事是否屬實,駙馬雖是鄭氏旁支,可仍舊是鄭家子弟,出了這等事鄭氏有責任和義務替天下人問個明白,也替同駙馬一樣在那場宮變罹難的人討個公道
隨著鄭氏的起頭,好多宗室與權貴諸侯也紛紛發表了質疑,沒用一個月已經有十幾路勢力揚言要去長安討個說法了,這其中就包括云州荀氏。
大良這次真的要天崩地裂了。
時知看著勢力分布圖,她心里發沉,這比她預想的要快很多,鄭氏出的這步棋太過讓人猝不及防,她的計劃被打亂了一些。
時知現在決定臨時改變計劃“讓叔祖跟著海船一起回清河,船隊回來后不去江南改停在桐州附近海域,回來后讓他們坐小船靠岸,海船等過兩個月再說。”
“把桐州地界咱們查到所有勢力的暗樁全都拔了吧。”她現在人手要收緊,沒有心力再應付那些眼睛。
崔玉煙也從軍營回來了,時知與他在書房談了半個時辰,而后他一臉沉重的離開了。
桐州與冀州、燕州、并州一樣,沒有諸侯勢力,大多都是世家與豪族占據著領頭羊的地位,原本出了鄭喆遺書這事兒桐州刺史與防御使的態度卻一直模糊,他們短時間內大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畢竟如今熙興帝被扣上了“偽帝”的帽子,就算要追隨朝廷你都找不到個正經理由。
但等各方諸侯表態后,靳忱在第一時間就把桐州戒嚴了,各地駐軍都開始離開軍營巡視,此刻有兵在手才有話語權,桐州這會兒都在看他的舉動。
時知看到靳忱的舉動,她讓崔玉煙先暫時按兵不動守好清河門戶,如今桐州并沒有亂,那她就繼續養精蓄銳、暗中布局,等過段時間靳忱抗不住了再說。
她此刻關注點在燕州和江南上,鄭氏一反,盧氏必然要掌控燕州掌控才能有資本跟著鄭氏圖謀,而江南就有些麻煩,南部閔州、西部湖州都有諸侯對它虎視眈眈。
這些年江南少戰亂,魚米之鄉、商業發達,已然成為大良最富庶的地區,可當戰火蔓延到南方時,江南再不能幸免,這里將會是各方諸侯都垂涎三尺爭奪控制權的地方。
“女郎,剛剛傳回消息,鄭氏、荀氏等十幾路諸侯,幾日前已經陸續正式發出討伐的檄文,說是不日要一起發兵到長安推翻偽帝。”白雀把第一手消息送了過來。
時知長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么,這一刻終于到了。
半月后,徹底控制住燕州的盧氏發出檄文與鄭氏結盟,并且向桐州、冀州、并州三州各世家豪族發出“邀請”跟隨鄭氏共同討伐“偽帝”。
桐州的世家豪族都在看清河崔氏的態度,但清河一直沉默,桐州刺史和防御使也同樣沉默,只不過桐州戒嚴的程度更嚴重了,此刻各個要道都有駐軍把守。
熙興十年五月,鄭氏取下甘州,荀氏取下西南春、允二州,其他諸侯也各自劃出地盤兒。
七月,鄭氏與晉州太原王氏結盟,荀氏再取雪、蜀二州,西南五州盡歸荀氏,而鄭氏大軍直逼并、冀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