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贏得太干脆了,匯報完門曲坡之戰大捷后,系統就再度陷入了安靜。
之前打敗仗的時候,系統會顯示隊伍折損情況,然而勝利之后,卻沒有收獲的詳細信息。
溫晏然“”
她的系統果然只支棱了那么一下而已,果然還是不能指望太多。
內侍倒了杯溫水過來讓天子潤喉新帝跟先帝的習慣不同,戌時后便不再飲茶池儀等人接到消息后,也匆匆趕來侍奉,不過剛到門口,就有同僚出來告知,說陛下喝了水后,又再歇下了。
就在此時,房內傳來天子的聲音
“是阿儀么,讓他們進來。”
池儀入內,朝著床榻的方向拜了一拜,道“陛下。”
宮人將簾幔揭開一側,溫晏然并不起身,靠在床頭笑道“你來得倒快。”看一眼池儀身上端正的衣冠,微微揚眉,“阿儀還未休息”
宮人們將燭火移近,溫晏然本來想通過池儀的面色來判斷對方是不是熬了夜,但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作為評論區指定權臣,池儀幾乎在任何時間段都能保持充沛的精力。
因為近來戰事一直不利,溫晏然方才一改往日作息習慣地半夜爬起,又不知默默思忖了些什么,很容易讓身邊人產生一些不妙的聯想,也難怪身側的內侍匆忙找了能做主的人過來。
不過現下池儀已到,張絡卻不見蹤影
溫晏然大略一想便明白其中緣故,笑道“倒是難為你們辛苦。”
武安城不比建平,人多口雜,為免被敵人發覺不對,溫晏然自然不會將作戰策略泄露,隨她而來的朝臣們看見戰局危急若此,無論是真的忠于朝廷,還是心懷二意,都必然會有所行動,限于君臣名分,就算皇帝的威信因為戰敗而損失了一些,也未必敢于直接對天子采取什么措施,多半是準備從某些近臣身上下手,其中池儀跟張絡兩人都是內官出身,一向為主流士人所鄙夷,便成了一個十分合適的選擇。
如今的情況本該更急迫一些,然而池儀與張絡都是擅于權謀之輩,如今齊心協力彈壓外朝,又有禁軍作為援引,朝臣們一時間也無可奈何,然而鐘知微日前已帶著鐵騎營離開上興關,最為薄弱的時刻,壓力倍增。
池儀垂首行禮“是微臣無能。”
溫晏然笑了一笑,示意池儀走近,然后伸手輕輕握了下她的小臂。
池儀微微一怔,天子雖未明言,她卻能從皇帝的動作中,感到一股篤定之意。
天子自登基以來,料事必中,今夜忽然醒來,大約是對前線情況有了一些積極性的關鍵猜測。
心念電轉間,池儀面色寧定如常,只是退下的時候,向著天子格外鄭重地深施一禮。
丹州的氣候讓出身建平的文官們很不適應,今天雖然難得停了一會雨,卻沒出太陽,日光被烏云所遮蔽,顯出一種與中原腹地不同的陰冷感。
李增愈出門的時候,雨又開始下了,因為距離不遠,他沒讓仆人打傘,自己稍稍加快了腳步,往高長漸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