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邸當中。
溫鴻聽說了其他人的請托,覺得有些為難,便把自己的幕僚張并山喊來共同參詳。
張并山在評論區的名字是“料事如神”,他雖然工作水平不大令人滿意,卻有一顆積極為主君出謀劃策的熱心,聽完溫鴻的問題后,向前拜了一拜,道“這有何難,下吏有一策,可以為府君解憂。”
溫鴻伸手虛扶了對方一把,道“并山細細說來。”
張并山“那些人所想,不過是將師氏小兒的昏暴之舉上達天聽,然而”頓了頓,到底是心懷畏懼,把對天子的直白批判之語,改為了委婉一些的措辭,“然而建平那位賞罰不明,就算曉得師氏小兒做了什么,也未必會加以責罰。”
溫鴻瞇了瞇眼“既然無用,那自然不必跑這一趟了。”
張并山搖頭“結果雖然無用,不過區區傳訊之事,府君倒可以答允幫忙。”
溫鴻笑“難道建平還會有人幫他們說話不成”
他自己固然有一些關系不錯的舊交與故吏在京中圍觀,然而替溫鴻說話是一回事,替那些北地豪強說話是另一回事,師氏雖然沒落,到底是老牌世族,京中官吏素來以身份自矜,多半不肯替那些人張目。
張并山道“聯絡朝官不易,但聯絡一些家世不足之人卻沒那么困難,府君此刻答允伸手相助,正好能讓那些人欠府君一個人情。”
溫鴻聞言,默然不語,似在思忖。
雖然私室當中并無外人,張并山依舊壓低了聲音“據說天子時常于天桴宮中逗留。”
很多人都曉得,選擇進入天桴宮的道官們大多在家世上有些欠缺,比起一般的朝臣而言,更容易為外物所動搖。
張并山道“他們既然來請托府君,自然要出些錢財力氣,就算最后沒能說動天子,府君卻正好借機跟天桴宮那邊結交一二。”又道,“若是被咱們說動之人當真找到機會,在天子面前陳訴,以當今小皇帝那多疑的性情,多難會覺得溫驚梅居心不良,若是此人行動提前被溫驚梅所察覺,自然會受到責罰,那也正好為府君所籠絡。”
他的意見很簡單,就是借用那些豪強大族的錢財,來替溫鴻拓展人脈。
溫鴻捋著胡須,微笑點頭。
溫晏然回京不久后,就一口氣拿到了好幾位大臣的薦表,而被這些人共同舉薦的對象正是杜氏的千里馬杜道思,她與崔氏崔新白乃是摯友,此前也跟溫謹明有些往來,此前因為守孝的緣故,沒能去對方幕下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