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醫生實在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職業,經常在工作期間受到權貴的遷怒,像宮中太醫,若是沒能治好皇帝,多半得跟著皇帝一塊離開,溫晏然想,自己那些同行在做事的時候,顯然沒怎么替后面同樣需要醫生的繼任者考慮
溫晏然“不是大事,你們無須如此慌張。”
整個西雍宮內,反倒是她自己比較冷靜,溫晏然平時堅持鍛煉,體質比剛穿越那時候有了長足的進步,而且就算真有萬一,還可以直接二周目見,相信有了現在的經驗打底,她能更快地完成自己的昏君目標。
經過初步檢查,太醫查知天子額頭發熱,喉嚨疼痛,還有些微微鼻塞,乃是典型的風熱癥候。
溫晏然“”
她覺得自己這就是個急性感冒。
太醫令跪地啟奏“陛下癥候來得急,應當好生調理。”
皇帝身體有恙,無論是太醫還是殿內侍奉的宮人,都得請罪,縱然權重如池儀跟張絡兩人,也都伏拜于榻前,請皇帝發落。
溫晏然搖頭“昨夜尚沒出現癥狀,今日晨起之時,朕身上被褥蓋得很好,所以并非宮人侍奉不利,就不要怪罪他們了。”又囑咐池儀,“看看殿內有無旁人不適,拿些生姜加糖來煮湯,讓所有人都喝一碗。”
池儀再穩重,也忍不住有些焦躁“陛下安心休養,莫要再為瑣事費神。”
溫晏然笑“那朕躺著跟你們說話。”又看著太醫令,“這場病究竟妨不妨事,卿家盡管直言。”
太醫令道“陛下脈象浮數,自是風熱無疑,而寸脈微弱,乃是心力損耗之癥,恕臣多問一句,陛下近來夜間是否多夢”
溫晏然微微頷首。
既然知道癥候,太醫令總算有了幾分把握,道“臣便為陛下開個方子,之后若能退熱,便不妨事。”
溫晏然忍不住笑了下,道“方子開好后,拿來讓朕過目。”
太醫令有些訝然,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既然皇帝連算術都會,那懂一些醫道也很正常,說不定能指點一番自己藥方中的缺漏之處。
其實太醫令的猜測也不算錯,溫晏然倒是能給自己開方子,雖然她不懂醫術,不過至少知道有一個藥名叫做感冒膠囊
宮人們用冷卻的開水浸透棉布,給天子的額頭降溫,溫晏然安詳躺平之余也在反省,自己工作強度其實并不大,但還在長身體的小孩子跟皮糙肉厚的成年人之間還是存在顯著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