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動作不變,他按住沈余想要說話嘴,側目看向賀之臣,忽然朗笑了兩聲
“好膽量小子。”
笑聲忽停,男人漫不經心看著賀之臣,輕飄飄說“我喜歡還有更多,你想不想一一試試,嗯景六”
他語氣忽然變得陰鷙。
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自以為是英雄廢物,還沒有到宗楚親自料理他地步。
賀之臣自然聽說過衛臣這號人物,他捂著腹部狼狽站在雨水中,神色不變,甚至也跟著笑了兩聲,視線在掃過掙扎著完全不能說話沈余時嘴角弧度才緩慢僵硬,又落下去。
“五爺,您這樣人,永遠也得不到心中所愛。”
宗楚陰森森笑了笑,他忽略掉一瞬間空感,強橫嗤笑“什么愛”
仿佛在嘲笑賀之臣幼稚。
本該就是如此。
他東西,有什么愛不愛愛不愛又有什么重要。
只要是他人,就永遠也別想離開。
宗楚陰沉轉回視線,卻發現沈余掙扎動作忽然停了下來,軟軟往地上倒。
“茶根”
“沈哥”
宗楚眼底有一瞬間慌亂,他緊抱住沈余腰,把人攬回到懷里,手觸碰到沈余臉頰上溫度,涼得好像毫無聲息假人。
他無暇再顧忌場上任何,甚至連撲過來王笑笑都沒理會,立刻抱起人沉黑著臉往醫院里闖。
三院再怎么豪氣,說到底也只是宗家“私人醫院”,外人沒見過宗楚幾面,主任卻認識,看見宗楚那張黑臉一瞬間,他嚇得整個人腳軟直差點接跌在地上。
“五”
“叫人你他媽給我站起來”
宗楚單臂把他拎起來,往常風度翩翩男人,這時候眼底紅得像失去了理智。
“五爺這邊”
宋河攔住了失去理智男人。
他在窗外看見黑壓壓那一片人時就感覺不好,沈余現在正處在極其危險階段,輕微情緒變動都可能造成極大影響,就連正常檢測報告都能檢測出來差異。
宗楚這么聲勢浩大來拿人,勢必是要給他一個教訓,宋河不敢拿這件事來賭。
他絕不能讓宗楚知道沈余病。
每個人都有一點私心,宋河今年四十多歲,他孩子是和沈余差不了幾歲年紀,理智知道瞞著宗楚簡直是給他平坦未來埋下可能給他帶來滔天大禍隱形炸彈,可現實
他容不得自己不給沈余留一條活路。
“五爺,您請冷靜,沈余應該只是暫時情緒刺激,我先帶他去做個檢查。”
宋河專業水平顯而易見,他早在幾年前就跟著退休三院前院長,業內名醫受聘于宗家,后被調到公館,專門負責沈余健康調養。
宗楚勉強冷靜下來。
他看著被推走青年,狠狠錘了一下等候區座椅鐵桿。
前廳早已經進行了人員清理,除了幾個來去慌忙護士,沒有任何人不長眼睛這時候往這里湊。
王笑笑幾乎要把牙根咬斷,她守在門外,因為被保鏢攔住靠不進去,于是毫無理智開始破口大罵
“把人氣暈了在這裝,有用嗎唔”
李晨飛捂住她嘴,差點被這姑奶奶膽子給嚇死。
王笑笑猶自在那里踢腿,李晨飛一直給她壓到角落,才松開她,又趕緊示意“別說了你以為他真不會動你”
宗楚早看他們不順眼,他就是想把沈余關在公館,變成一只只能他看見金絲雀。
這么多年,李晨飛一直以為這份平衡能一直保持下去,可現在看已經被打破冰面,不但再也沒有修復可能,甚至連曾經被埋藏在下邊所有暗流涌動都會一股腦冒出來。
“別再給沈余惹事了。”
他拍了拍王笑笑肩膀,沉聲說。
王笑笑頓時啞然。
她表情仍然是憤恨,對著空氣來了兩拳。
“你聽聽他說那是什么話”
簡直是把沈余喜歡他心往地里踩。
“嗤什么話,沈余把你保護太好了。”李晨飛點了根煙,他看了眼燈火惶惶前廳,男人雙臂支在休息椅上,高大身軀微微低垂著,維持這個動作半天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