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
宗酶小聲的出了門,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心里的憋悶差點到達頂點,要是她是沈余,就和她哥拼了命了
但是她不是沈余,也不知道宗楚掐中的,是他僅有的命脈。
宗酶像頭怒氣沖沖的小牛一樣往一樓跑,試圖去和宗楚理論,差點把上來領她的老管家撞個跟頭。
她心里堆了一堆質問的話,結果在一樓看到視線黑沉的她哥,瞬間所有想說的話都壓在嗓子眼里一個也蹦出來了。
宗酶謹慎的開始收斂夸張的動作。
男人黑沉的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看了眼樓上,才漫不經心的摘下純黑的厚重大衣,點了根煙。
“怎么樣了”
他問。
宗酶見過很多次她哥發火的模樣,宗楚性格從小就是霸王,沒有他忍讓別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他肆無忌憚,就是收拾人,人也可能是表情帶笑的,似乎誰也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但是他從沒有露出過這副黑沉的表情,不對,也不能說沒有,只是少有的幾次,一只手都數得過來,而且每次,都只能是和沈余相關。
宗酶很敏銳的察覺到現在的宗楚一點挑釁都刺激不得。
但是她又咽不下去這口氣,只能不太高興的壓低聲音說
“沈哥他很不好,哥你,你不能順著點他嗎”
宗酶到底沒把“哄”這個字說出來,臨了換了個相對比較適合宗楚的詞匯。
但顯然,哪怕是“順”這個字,也不應該出現在男人的字典中。
宗楚冷笑了一聲,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
順著他,他還不夠順著他的
該鋪的路都給他鋪的好好的,從沒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來給他臉色看,就連那個沈余堅持要有的拍戲職業,他除了干涉時限,又卡過他什么到頭來只不過把人慣得說離開就離開,甚至現在還學會了甩臉色,連話都對他說不了兩句。
他要沈余假裝的順服有個屁的用處
宗楚狠狠捻滅煙頭,陰鷙的視線掃過僵了一下的宗酶,“你還待這干什么”
宗酶那一瞬間只能干巴巴的說“沒,沒事。”
德叔安靜的插過,輕聲說“走吧,小小姐。”
宗酶游魂一樣出了公館的大門,那股滲人的威壓才從她身上減輕負重。
宗酶在冷風里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腦門,上邊是被嚇出來的一層細密汗珠。
主臥房門再次響起,大床上的人窩在被子中,似乎比剛才縮得更緊。
主臥的自動主系統只錄了沈余一個人的信息,哪怕感知到宗楚進來,察覺到“主人”仍在床上,也依舊是維持著一室暗燈。
男人在暗沉的房間中看向鼓起的那一團,拳頭握緊了,又壓抑的松開。
都是一群廢物。
連個人也勸不動,都是一群廢物
不對,他為什么勸他憑什么勸他沈余只要在他身邊一步也邁不出去,他就不信他還能一輩子給他這么冷靜。
男人視線暗沉,壓抑著怒色,他長腿邁開幾步就到床前,把那一團壓在身下。
宗楚從被子里挖出沈余放在臉側的手指,扣緊了,那只手只是頓了一下,緊接著緩慢的松開,任由他所有動作。
宗楚頓住,緊接著,毫無理智的狂怒顛覆了他剛剛還冷靜的打算。
男人抵著青年蒼青的手腕,狠狠開口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