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親眼看著剛剛對自己萬分戒備的青年一看到出來的楊河,瞬間神色都輕緩下來。
他差點把手里剛才菜盆掉下去慌亂在半空中撈到的兩顆菜直接攥爛,眼睛冒火一樣盯著出來的楊河。
楊河接收到他的視線,頓了下,不過到底大了他們歲,看得清楚,也不至就這么被嚇到。
他挪開視線,看了看地上扣過去的菜盆子和散掉的菜,又看看眼睛冒火的男人,最后才去看青年。
沈余看見楊河就放下心。
楊河和他處了一年,毫不遲疑的說,就像沈余的哥哥的一樣。
他現在還不能正常的對宗楚,哪怕是傻了的,事上他和宗楚之間最好的關系就應該是陌生人。
沈余忽然有點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會同意宗楚進來。
狠一狠,也能做到的不是嗎。
他垂下視線,蹲下身去撿菜。
楊河也沒問,半蹲下身子去撿,一邊推他“別弄了,我來,去屋里歇會。”
宗楚氣得像個火龍,他粗的喘息,像一腳把礙眼又開始裝好人的楊河一腳踹翻,讓他四五天也不能病床上爬起來。
他眼底的陰鷙都快泄露出來了,沈余應了聲,他現在的確不想再呆在這里,站起身,一眼都沒往宗楚身上看,徑直朝屋里走去。
他沒能邁過門檻,手臂被人拉住了。
男人似乎下了很的力道控制著自己,他把沈余的胳膊圈的死緊,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讓他感到桎梏。
沈余停下了作。
楊河已經把菜撿起來了,他回頭看見這一幕,眉毛瞬間擰起來,往前兩步道“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他媽干什么需要和說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忽然爆呵出聲。
楊河不受控制的頓住了腳步,他咬了咬牙。
和在村里平和住了十多年的他完全不一樣,哪怕身前這個男人比他還要小,但是宗楚的人生經歷和他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碾壓一個大家族的魄力,真的真格時他根本沒有招架的力量。
他們所有能在男人眼皮子底下自認為安全的前提都是宗楚一個追求者、一個懺悔者的身份來鋪開。
宗楚積攢的爆呵發的第一秒他就后悔了。
被他死圈著胳膊的青年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男人暴怒的表情瞬間僵住,然后表情緩慢的力擰成一團。
他學會了“慌張”。
宗楚忽然想到,為數不多的五年里,他自為對沈余很好的五年里,多少次捏著青年的下巴這么兇狠的兇過他
宗楚忽然不道該怎么辦了。
他很僵硬的轉過頭,青年背對著他,纖瘦的身影就是對他最好的嘲諷。
看他自為是好好養了五年的人,除了見到他就跑,瘦了斤一丁點的肉都他媽沒得出來
“我對不起。”
男人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著青年,薄唇囁嚅了兩下,艱澀的學習著向人道歉。
“沈余,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插手和朋友的事我錯了,我會控制住自己的。”
他不光道歉,他還剖析自己的錯誤,說完了,雙黑黝黝的眼睛就盯著青年,仿佛再等他說哪里還有錯,有錯他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