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更不用說,她現在和一個小老鼠也沒什么差別了。
然而,眼下的危機還遠遠沒有過去,天仍然陰沉,海上風浪仍然沒有停止,肉眼可見的,遠處又有浪頭追趕而來。
這條船一次次沖出海浪,一次次翻倒在海水里,又被翻過來。
接二連三地大浪撲來,結束后海面上再也沒有了那艘頑強小船的身影。
后半夜,肆虐過后的大海恢復平和,雨收云散,云層縫隙中又露出了璀璨星星,遠處一線黎明曙光,一派新生溫柔景色。
松鼠抱著一串空果殼做的游泳圈,漂在海水里,她耷拉在果殼上的腦袋倏然抬了起來,她醒了。
身下水波蕩漾,她下意識抱緊果殼,剛醒的迷茫雙眼在四周尋找,周圍沒有船的影子,也沒有老虎和蛇。
昨天晚上情況太混亂,她只記得好像進了攪拌機,被攪來攪去,又像入了洗衣機,一會兒進水出水。后來她暈乎乎地就在混亂中被海水沖跑了,最后只來得及拽住了木船邊上一串快要滑脫的空果殼。
幸運的是,她沒有死在海里,不幸的是,這里好像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頭頂是熾烈的太陽,周圍是海水。而她要去的小島宋許左右看看,盡量冷靜地搓搓腦袋和耳朵,搓搓手臂,搓下來一片鹽花。
為什么,一個小島,變成了兩個
現在,在她的左手邊,有一座小島的隱約輪廓,而在她的右手邊,也有一座小島。右手邊這座小島看上去離她特別近,她大約只需要再游個幾千米就到了。
所以她現在是在哪她要去的小島是在哪烏木和黑森在哪他們是沉底了還是也被吹到島上了
宋許堅定地認為,蛇蛇游水技巧高超一定能脫困,老虎有出海經驗,又能扒著船不放不至于淹死,兩個肯定都沒事。
真正有事的是她,她肯定在海里泡很久了,就算是個松鼠干這會兒都要泡漲了,更何況她,感覺都要泡爛了。
必須得上岸。她決定好,也不管哪座小島才是最初的目的地了,卯著勁往距離最近的那座小島游去。兩條后腿奮力撲騰水,累了就趴在果殼上休息一會兒。
在她身后,綴著兩只身長十米多的大家伙,頭圓身長,背鰭直立,身上有著黑白兩色,是兩只虎鯨。這兩個大家伙狗狗祟祟觀察著前方游動緩慢的松鼠,發出只有族人能聽到的交流聲音。
“那是什么東西”
“很明顯,和我們一樣是獸人。”
“我當然知道你這個傻子,我是說我從沒見過這種獸人。”
“很明顯,她不生活在海里,連游水都不會。”
“我當然知道她不生活在海里,你這個傻子,海里的獸人怎么會長那樣的毛我是說她是什么獸人”
兩兄弟的交流引起了十幾公里外家族其他成員們的注意,他們正在捕獵,剛剛結束就聽到了這個對話,于是隔著海發出詢問“發生了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有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獸人在接近我們的島。”其中一個虎鯨獸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