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院子里終于恢復清凈,他才抬手捏了捏鼻梁,轉身到屋內。
桌上的藥碗已空了。
裝著蜜餞的瓷碟也空空如也。
沈蒼輕笑,里間“我去山上采藥,中午來。”
“嗯。”
聽到音,沈蒼在藥房里找到采藥的工具,出門上山。
多謝他失憶以前的好習慣,山上各個藥材產出的地點都明明白白被記錄在紙上,不需他太費力去找。
程他順便買了午飯,吃完,沒幫江云渡換藥,就聽到門外傳來劉武陽的聲音。
“沈大夫請問在嗎”
“我一會。”沈蒼藥罐放床上,江云渡說完,起身向門外。
長相清秀的青年站在門邊。
這次沒有人群跟在身旁,他起來大膽一些,不過了沈蒼一眼,他又低下頭,盯著手里拎著的藥包。
“不敢讓沈大夫勞煩一趟。”他說,“這是沈大夫的藥,爹娘讓我帶來給沈大夫一。”
坡上風大,沈蒼抬手他微招“進來吧。”
青年僵硬地咳了咳,步履虛弱地到沈蒼身旁,遞藥時好像手抖,藥包“啪”地摔落地上,他忙彎腰去撿。
沈蒼抬手扶他一,他站不穩似的,一頭撞向沈蒼。
不被察覺的掌下,剪刀尖銳的鋒芒在冬日下泛著森冷的光,悄然抵在沈蒼腰間。只需用力,便可神不知
“沈蒼。”
這聲音太過耳熟。
青年下意識轉臉。
到窗內那張永難忘的臉,他雙手一抖,趕緊收剪刀,慌亂間正后退,該死的膝蓋忽然又是一軟,讓他直直軟進沈蒼懷里。
沈蒼這次出他不是又行大禮,扣住他的手臂,帶了他一步,幫他站穩。
青年倏地悶哼一聲,嘴唇顫抖,臉色白得發光。
聽到他嗓子里發出的這聲疑似哀鳴的動靜,沈蒼低頭他一眼,卻到他腰間暈染的血跡。
“你受傷了”
青年咬了咬嘴唇,絕望地說“我怕沈大夫拆藥麻煩,特意從家里帶來一剪刀,好像”
正插在他自己的腰上。
沈蒼說“怎么這么不小。”
“”青年這次咳得多了幾分真意,虛弱地說,“給沈大夫添麻煩了”
沈蒼扶他到堂屋坐下,隨口“衣服脫了。”
青年抬手按在腰帶上,聽到一旁門簾晃動,轉眼過去,正上江云渡冷厲沉黑的雙眼。
青年瞳孔緊縮。
他咽了咽口水,立刻過臉,盯著盆里的熱水僵坐在原地,一口氣沒喘勻,咳得撕裂肺,在咳聲中掙扎著說“沈大夫我下次再來”
江云渡緩步到兩人身前。
如此巨大的陰影蓋在身前,不及他中千萬分之一。
“不行,你的傷需盡快包扎。”沈蒼熱水端過來,他一動不動,“脫啊。”
“”青年的手,微微顫抖,“我”
他不敢脫啊
不是說沈大夫獨居嗎
可為何這位煞神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