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熱鬧的村民在最后,院子里沒空落腳,都站在院墻外往里探頭。
“老劉頭呢”一人喊著,忙伸手人群分開,“別攔著啦,讓正主出來說話”
沈蒼這才,一四五十歲的老夫妻和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正過來。
青年二十歲上下,可能被這個場面嚇住,一路沒有抬頭,大概性格內斂。
三人沒到,老劉頭就激動地沈蒼說“多虧了沈大夫圣手仁,才從鬼門關拉我兒武陽一命前兩日武陽不能下地,不敢叨擾沈大夫,今日我一家三口特來叩謝您的大恩大德”
沈蒼忙抬手攔住這一跪“不用了,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
老劉頭感動地不能自已,他不受,哪里肯依,直接推了青年一“沈大夫不肯受我夫妻一拜,武陽這一拜,請沈大夫莫再推辭”
沈蒼也來不及推辭。
青年被老劉頭突如其來這一掌推得往前踉蹌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沈蒼面前,額頭撞在地面,磕得眼冒金星,讓本就不夠健壯的身雪上加霜。
院里院外一眾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不是沈大夫,劉武陽就不行了,的確該跪。”
青年臉色僵硬著從地上爬起來,咳了兩聲,面色更蒼白幾分,只有額前磕出一片紅痕。
老劉頭又往后招手,兩人立刻抬著箱子過來。
沈蒼到箱子里裝滿的糧食,正色“這個我不能收。”
寒冬臘月,何況有不到一個月就是年關,正是缺糧的時候。
老劉頭說什么,沈蒼只笑了笑“抬去吧。”
院外眾人起哄讓沈蒼收下,聽他這么說,也紛紛收了音。
老劉頭只好嘆了口氣,又抬手拍了拍青年肩膀“武陽,不說點什么謝沈大夫”
青年頓了頓,向前一步,正拱手行禮,不料方才重重跪地的膝蓋一軟,左腳絆了右腳,又撲通跪在沈蒼面前。
沈蒼往后一步避開他突然撲來的雙臂,到他跪下,才出他又在行大禮。
院外傳來細碎的議論。
“想不到劉武陽平時病殃殃的,倒是個知恩的好小子”
“沒錯,跪得這么利落,可沈大夫有多敬重”
“”青年第二次從地上爬起來,向沈蒼,“多謝沈大夫救命之恩”
他說著,表越僵硬,身上卻微微一晃,一副隨時可能昏倒的模樣。
劉氏擔地扶住他“武陽,你沒事吧”
青年順勢咳起來,沈蒼“沈大夫放,我沒事。”
沈蒼示意兩人青年扶到一旁坐下,推起他的袖口,搭脈聽診。
院子里漸漸靜下來。
許久,老劉頭忍不住問“沈大夫,武陽怎么樣”
沈蒼眸光微動,才收手“狀態不錯。”
這個劉武陽脈若游絲,單論脈象,已是該料后事的階段,就算清醒,基本上不可能像此時此刻行動自如。
他反復確認過,不會出錯。
出現這種況,只能是劉武陽異于常人。
可惜他沒有記憶,否則能根據劉武陽的病史推測病因。
想到這,沈蒼向老劉頭“我給他開的藥有嗎”
“有”老劉頭說,“有兩天的量呢”
沈蒼說“下午我再去你家里給他一次脈,根據況定他用不用換藥。”
老劉頭感動地握緊他的手“多謝沈大夫”
青年也低頭“多謝沈大夫”
“不客氣。”沈蒼說,“好了,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