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沒有疑,坐起身穿戴整齊,就掀了被子下床。
木屋里的火燒得旺盛,劉水遠走前特意添了柴,免得怠慢。
江云渡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沈蒼面前“若你身體不適,出前先為你療傷。”
沈蒼“不必了,你的傷也沒好,以們的處境,力能省則省。”
見江云渡好像有話,他笑道,“忘了嗎,們今天就能找到大夫,到時候不這么麻煩。”
江云渡才蹙眉不語。
沈蒼和他一起走向門外。
門沒開,一股肉粥的清香就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臨時木棚里。
劉水遠掀開鍋蓋攪了攪煮得黏稠軟糯的粥,聽到動靜,忙快步迎到門口。
“位起了”他,“一會要趕路,吃點東西再走吧”
路程遙遠,的確需要補充體力。
沈蒼對他道謝,和江云渡簡單洗漱,吃過早飯后,又被江云渡扶到門外。
劉水遠拉著一輛雙輪板車壓在地面,車上墊了一層棉被和皮毛“這車是平時來拉一吃的的,放,很干凈你們上去吧,拉你們回村。”
沈蒼推辭不過,又被江云渡強行按下,只好坐進車里。
“江大俠呢”劉水遠問。
江云渡負劍于后,只道“走吧。”
他的傷看起來不如沈蒼重,劉水遠沒再多,拉起板車就出。
沈蒼曲臂搭在一旁扶手,借力盤膝坐下。
但運功瞬,經脈里沒有內力流轉,只有陣陣劇痛從四肢百骸游走。
余光看到他驀然蹙眉,江云渡橫跨半步,抬手按在沈蒼肩上“怎么”
沈蒼苦笑“沒事。”
天過去,外傷有所好轉,內傷太重,沒有任何好轉跡象。不過這在他意料中,沒必要出來徒增煩惱。
江云渡握劍的手緩緩收緊,不再開口。
身后人一言不,劉水遠左右無事,順便多幾句。
“們村子叫劉家村,繞過這山坡就到了。”他往前指了指,“你們來得巧,再遲一天,就回去了,你們就得再趕天的路,才能找到住的地方,也不像們劉家村,好歹東西齊全”
他的話多是一零碎瑣事,沈蒼沒去細聽,途中又試了次內視,都是徒勞。
日到中天。
劉水遠隔著一段距離就指著村口的石碑“看,那就是劉家村”
村口樹下一堆孩子正在追逐打鬧,見他走近,一股腦撲了上來,圍著他嘰嘰喳喳,劉水遠好不容易打走,一路坐在墻根曬太陽的村民注意到他身后的外鄉人,也低聲交頭接耳。
劉水遠小回頭看了一,見人都沒介意,舒了口,帶人直接去了村里的藥堂。
到門口,他輕手輕腳放下板車,沒扶人下車,看見江云渡視線微轉,抬手輕擺,止住他的動作。
江云渡對沈蒼道“等回來。”
“嗯。”
江云渡才轉身,徑直走進斜對面的鋪。
不多時。
沈蒼見他從鋪出來,手里沒了佩劍,身上一應配飾全然不見,連墨色長也被一條顯然從身上撕下的長布隨手攏在腦后。
江云渡回到車旁,伸手到他面前“進去吧。”
沈蒼沒什么,借他的力道站起身,走進藥堂大門。
劉水遠正要引他們往里,就聽到前方傳來盛凌人的怒罵。
“狗屁大夫,連小小的腹痛都治不好,你這藥堂有臉開”
藥堂的學徒接連去勸,怎么也拉不動這彪形大漢,都有苦難言。
劉水遠滿臉尷尬“是村里有名的無賴,學了點拳腳功夫,簡直成了惡霸,八成又來這里訛人了,位大俠別理他就是了。”
他再引路往前,繼續走向坐堂大夫的案前,示意沈蒼坐下。
彪形大漢怒道“看是誰敢讓庸醫看病”
周圍站著一圈滿臉菜色的村民,果然不敢招惹他,實在看不過,紛紛出聲為大夫求情。
大漢臉上得意更濃,一手按在桌面,一手握拳,正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鄉人一點顏色看看,手腕突然一疼
“啊”大漢忍痛罵道,“給老子放手”
沈蒼按在他腕,斂眸片刻,淡淡道“你脈象如常,何來腹痛。”
大漢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關你屁事”
沈蒼掃過他背到身后的小動作“習武防身,并非傷人。”
“老子今天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傷人”
大漢摸到腰后的短刀,獰笑一聲,狠狠刺了下來
江云渡立在沈蒼身后,點漆黑眸冷意凜然。
他抬掌攝來桌上一粒銀錢,夾于指,大漢話音未落,一點銀芒一閃而過。
下一瞬。
大漢持刀的右臂冷不丁被貫穿,鮮血乍涌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