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手里這個,回去了給沈雁和阿嫂嘗嘗,和昨天他們吃的梨子不大一樣。鄰村的梨子也好吃,只是汁水沒有這么多。
買好燒雞后,沈玄青提著油紙包,還將那個完好的梨子揣在懷里,省得拿了。
他和陸谷走得較慢,邊走邊看臨街的各種鋪子,日子過好了,家里不愁吃穿,有時候出來還真想不起要買什么,陸谷的面脂和手膏都有,夜里用的膏脂也還有許多,無需去胭脂鋪那邊轉。
瞧見對面有人提了一吊肉,沈玄青心道已經買了燒雞,豬肉先不用買了。
陸谷留意到的東西不多,瞧見別人身上系的香囊或是婦人夫郎手里的帕子會多看一眼,想瞧瞧鎮上是不是有什么時興的花樣。
他在山上做了好些手帕呢,只是今日走得急,沒有帶出來。
兩人并肩走,沈玄青又將陸谷護在里面,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兩口子。
轉過街角,陸谷聞見一股酒味,不遠處是個酒坊,想起沈玄青有時會小酌兩杯,村里人賣的酒都是自家釀的,沒有鎮上這么好,便想問問他要不要打一筒帶回去,他倆出來雖沒帶竹筒,但這東西很便宜,有時買酒多給一個銅板就行。
不待他開口,忽而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沈二哥。
陸谷原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的,可見沈玄青望過去,他下意識也看向那邊。
從酒坊出來的人正是羅標。
他嗓門粗獷,人也長得有點五大三粗,今日倒是把拉碴的胡子刮了,好歹齊整了些。
“沈二哥今日有空到鎮上來。”羅標手里拎了一壇酒,邊說邊上前來,他留意到陸谷,便問道“這是二嫂嫂”
被這么一個大漢喊嫂嫂,陸谷有點愣,但發覺沈玄青和這人好像挺熟的,就訥訥點頭嗯了一下。
沈玄青笑一下,對他說道“你之前沒見過,這是羅標。”
隨即又問羅標“你今日得空了”
羅標笑笑,沒有多看陸谷,畢竟是沈玄青的夫郎,只說道“正是,左右睡醒了沒事做,買壇酒弄些吃食,沈二哥和二嫂沒事的話,咱們一同去吃喝。”
陸谷從不喝酒,也少和漢子打交道,羅標住的地方又是在青樓后面,沈玄青沒有看輕羅標的意思,但帶陸谷過去到底不妥,就笑著推拒了,說“這不家里還在等,買了個燒雞讓嘗嘗鮮,回去了還有活兒要干,今日不趕巧了,改日再敘。”
“既然如此,那咱們改日再吃酒。”羅標點點頭,沒有過多挽留,以他和沈玄青的關系,自是不用那么客套生分。
等三人分開之后,沈玄青和陸谷出了豐谷鎮,便說道“羅標在青樓做打手,豪爽不拘小節,說話聲大,但不是壞人。”
青樓。
陸谷到底是個鄉下雙兒,從小到大所聽所見,全是什么賣女兒賣雙兒到青樓里去換錢,對那種地方打心底是畏懼的。
沈玄青見他不說話,只睜著一雙潤潤的眼睛看過來,忍不住就笑了,說“青樓不是好地方,不過羅標你大可放心,他身份聽起來不好,都是討生活,掙一份口糧罷了,那里頭別的人不說,但羅標對我,以后對你,也定然不會有加害之心。”
青樓里的打手都長得五大三粗,許多人見了會畏懼,那些打手日夜在青樓里,名聲傳出去自然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