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前養過兔子,這東西挺不好養,住的地兒不能臟了潮了,還不怎么能受驚。
不過若是養成了,后面可都是錢。
說話間,雞圈里的大公雞撲棱棱飛到了雞窩上,沈玄青看到它,家里雞鳴狗叫的,聽慣的兔子不會驚慌,但剛抓回來的就不一定,他又想起沈堯青剛才說后院地方不夠,買地的念頭越發強烈。
“二青,谷子,吃飯了。”前面衛蘭香喊道,疙瘩湯煮好了,還炒了盤雞蛋。
“饅頭晌午熱過,涼是涼了,但軟乎著,配疙瘩湯吃正合適。”她坐在旁邊看二兒子和夫郎吃得香,滿臉堆笑。
每次從山上下來,陸谷是不用干活的,家里都體貼他趕路的勞累。
到傍晚,一家子吃過飯坐在院里看云看夕陽閑聊歇息,衛蘭香在心中感慨日子比以前閑適多了,沒錢的時候哪能坐得住。
然而這份愜意在風送來后院的味道后,紀秋月是全然享受不到的,她在墻角彎腰直吐,沈堯青輕拍著她脊背給順氣。
末了她直起腰,喝一口沈雁遞來的溫水漱漱口,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陸谷,說“這有了身子后,鼻子倒越發金貴,二十年來聞慣的糞味都聞不慣了,真是鬧笑話。”
他們家后院養了不少東西,雞糞鴨糞再加上兔子糞,還栓了只羊,味道自然不用提。
可鄉下人就是如此,絕大多數也都聞慣了,前院和屋子里拾掇的再干凈,后院只要養禽畜不可避免就有糞味,平時講究的人家會點青藥葉,用燒灼的藥味驅散,可紀秋月有身孕了,那藥性燒起來太沖太濃烈,怕傷到她就沒再用。
沈玄青聽完看向了陸谷,以后他倆也要有孩子,到那時候,陸谷聞不慣這味道成天吐可怎么辦。
“娘,大哥。”他緩緩開口“我想買塊兒地養兔子。”
“啥”衛蘭香一愣,嗓門不自覺拔高了點,這有錢沒處使,還要買地養兔子了
沈堯青鏟了一鐵锨土蓋住墻角的穢物,聞言看過來,但沒打斷他的話。
不止兔子,沈玄青打算買一塊足夠大的地方,連雞鴨都能在里頭養,如此一來,家里就沒那么多糞味。
這話讓飽受臭味折磨的紀秋月眼睛一亮,沈堯青同樣如此,他和紀秋月感情好,若媳婦不受罪的話他也不用看著干心疼。
“不是買耕田,地不用多肥,村東邊那幾間茅草棚早就破敗了,但那里平整還寬敞,也不用多蓋人住的房,兩間足夠,我不在的話夜里大哥帶上狗過去就能守著。”
他們家是青瓦房,結實著,況且住了不少年頭,也住慣了,沈玄青說著說著就覺得眼下可以把養禽畜的地買了,至于另起宅院的事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