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綾小路君讓你成了驚弓之鳥啊。”被蓄意多次提到母親這個詞,織田海音臉上的笑容不變,話語驟然變得尖銳起來,“還是說,甚爾君的一路追殺,給你帶來了無法愈合的損傷,已經不能見人了呢”
仿佛是被狠狠戳中痛處,音箱中一時沒了聲音。
諾大的劇場空蕩,唯有中央的舞臺上打著燈光。
被暫時無法識別的陣法困在中央的黑發少女,猶如唯一的女主角,集萬丈光芒于一身。
藏在暗處的羂索盯著她看了半晌,心中的怒氣漸漸緩解。
他笑著說“那個天與咒縛確實是一個無法復制的意外。你們確實非常幸運,明明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卻誤打誤撞地掌握了能威脅到我的力量。那是能打破因果宿命的力量。但也到此為止了,天與暴君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的舞臺之上。到頭來,也無法對我的大計造成威脅。”
“甚爾君,果然還沒死啊”織田海音聽完這番話,有些感慨地說。
羂索有些無語“聽完這番話,感想只有這些嗎”
“是啊,因為其他的,我都早就猜到了嘛。”織田海音笑瞇瞇地說,“能支撐你在咒術界暗處躲藏千年之久的夙愿,想必一定規模宏大吧我不討厭為理想而奮斗的人哦。”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對面的聲音也瞬間變得彬彬有禮,“那么,織田小姐是否愿意為我的大計貢獻一份力量呢”
“這就要看你具體要我怎么做咯”織田海音的臉色漫不經心,偏偏聽起來語氣溫柔又誠懇。
“呵呵,想要哄你定下束縛真不容易。”羂索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哪怕是虛與委蛇。
他對于眼前的少女的難纏程度終于有了一定認知,猶豫片刻,才繼續說,“也罷。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吧。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交出來的你的母親留給你的、最珍貴的咒物。”
“我身上有那種東西嗎”織田海音的呼吸微微遲滯,她眨了眨纖長的羽睫,笑容略帶嘲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會知道的。”
對面的羂索的聲音漸漸遠去了。似乎已經離開了播音間。
濃郁的黑色霧氣從舞臺的邊緣開始蔓延,仿佛章魚的觸角般試探地朝著少女所在的方向攀爬。
“啊”織田海音有些遺憾地嘆息一聲,“跑得真快。”
她垂著眼眸,將地上通過咒力的光輝而顯現的咒紋映入眼底。
大致是禁絕咒力的咒紋與限制行動的疊加,但還有些咒紋看不出具體功能。
經過綾小路君和甚爾君的磨練,對手也變得謹慎了許多了啊。也是,既然在智商上沒有優勢的話,肯定會想到利用他們唯一算的上弱點的地方對古老咒術常識的缺失。
在高專的學習很大程度上補全了織田海音對咒術界的基礎認知,但顯然并不包括更高深的一些內容。
接下去必須要更深入地學習才行,上個月果然有些松懈了啊
織田海音在心底安排著下個月的學習計劃,眼角的余光注視著覆蓋有黑霧、形態奇異的觸須擦過咒紋覆蓋的地面,在那個瞬間,趁著咒紋被特級的咒力紊亂的一秒內,她稍稍動彈手指,原本規整的寶石袖扣脫落,掉在地上。
清脆的落地聲響起的瞬間,一場小規模的爆炸驟然爆發。
織田海音踏著破碎的地板跳了出去,渾身咒力流轉恢復的同時,開始用構筑術式治療自己受到波及的傷勢。
少女抬起槍口,一槍擊碎靠近的觸須,隨著她手勢的變動,無數排整齊的槍械從她身后泛起的漣漪中無限疊加,最終在少女的揮動下一齊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