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更為精準地測算時間,最好的方式就是做一次模擬試驗。
沈君辭拿出了打了方格的白紙。
拓印出血跡的邊緣,隨后在上方放上玻璃器皿。
調配人造血,進行測試需要有人配合,且誤差較大。
最好的方式,是用一個和唐璐體脂率相當的人
想到此,沈君辭目光平靜地撩起了袖子,看向相同的位置。
他選擇了一把差不多的釘子,給手臂和兇器進行消毒。
椅子的高度,需要分毫不差。
做好了準備,沈君辭的手很穩,向著手臂刺了進去。
短暫的疼痛之后,鮮紅的血滴滴下落,一分一秒逐漸流失,他也開始逐漸接近真相
顧言琛還在審問室里,問著唐璐。
他不相信,這個女人就如同表面看上去那樣,完全沒有一絲的感情。
唐璐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是早年的博士,在一個研究院里工作,研究先進的化學材料。
在丈夫死后,她沒有選擇再嫁,而是拉著兩個女兒長大成人。
都說虎毒不食子,顧言琛有點想不通,唐璐怎么會對相依為命的女兒完全漠視,沒有一點感情
案件細節,案發過程,案件前后,人證物證,所有的細節一一詢問過去。
一份口供逐漸豐富。
時間分秒過去,唐璐被關在這里已經兩個小時。
她看起來十分配合,知無不言,可是她卻時時守著心里的那一面墻,一口咬死自己以為女兒死了,只是在棄尸。
“那時候你打醫院的電話,可能徐雅培還有救。”
“我當時并不知道。”
“你為什么沒有報警”
“我想,如果報警,徐子月的事情就會敗露。本著袒護二女兒的心理,我沒有報警。”
唐璐一直在保持理智,仿佛和警察討論的不是女兒的生死,只是一個化學公式。
“徐雅培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對她的死沒有一絲感情嗎”顧言琛問,他不再追問唐璐到最后把徐雅培關入房間的時候,是否知道她的死活,而是開始打感情牌。
他希望她能夠對女兒的死,喚起哪怕一點的愧疚。
“感情多少還是有的。”唐璐理了一下頭發說,“懷上雅培是個意外,她幾乎斷送了我的工作,是我丈夫堅持,我才沒有把她打掉。她是早產兒,生下來的時候只有四斤八兩,就這么大,像是一只小貓,那時候我丈夫說她可能養不活了。護士把她放在保溫箱里,她就伸出小手,貼住了我的手”
說到這里,唐璐的眼睛里終于閃現出了一點別的東西,那是她身為一個人,身為一個母親僅有的一點溫情。
顧言琛問“可是后來,你們為什么”
唐璐的聲音慢慢緩緩的“為什么關系變差了對嗎我的工作很忙,常常忽略照顧她們。她到兩歲,一直都有老人在幫忙帶,我抱她的次數,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