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普通的同事還未上班,沈君辭和戚一安就把男人的尸體運送到了檳城市局的法醫室。
男人的衣服被脫下來,仰面躺在光滑的不銹鋼解剖臺上。
因為失血,尸體的皮膚看起來非常蒼白。
沈君辭先讓戚一安去取了油墨板,給尸體取指紋。
戚一安很快把指紋印好,掃描記錄入法醫室的電腦。指紋開始和庫里的已知信息進行快速比對,他們則開始觀察眼前的尸體。
法醫檢查講究從頭到足,從前到后,眼前的尸體可謂是遍體鱗傷,滿身青紫,幾乎沒有幾寸好肉。
沈君辭先是觀察著尸體的面部,他看了一會道“尸體之前應該是帶著眼罩的,最后這個眼罩被兇手取走了。”
棍棒打在臉上,在眼罩的邊緣處留下了一道痕跡,留下來的血水也被眼罩阻斷,現在眼罩被移走,就讓血流變得不那么連貫。
戚一安急忙過來,又給這些細節拍照。
隨后沈君辭用手指撥開死者的眼皮,觀察瞳孔的大小和透明程度。
他測量后,用雙手支著解剖臺,低頭直視著尸體道“瞳孔不等大,考慮到頭部損傷,被害人可能死于左側腦膜動脈損傷。”
死者身上的傷口很多,但是很多都是淺淡的皮外傷,能夠讓人疼,讓人流血,卻并不致命,尸體流血雖多,也還沒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最嚴重的傷勢實在死者的頭部,現在還沒有剃去他的頭發,但是沈君辭可以憑借經驗判斷出,左側的顳骨有線狀骨折,傷口有兩處,這樣的傷口將會危及大腦。造成腦挫裂,急性腦腫脹,甚至是腦動脈損傷。
這樣就基本判定了死因。
隨后沈君辭沒急著開始解剖,而是讓戚一安先把各個傷口再次拍照,又讓他從一旁的辦公室里推來了一個白板。
他讓戚一安在白板的左側寫上各種的傷口和傷情,右側貼上對應的打印好的照片。
男人身上的傷很多,錯綜復雜。
僅僅記錄就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時間,白板被寫得密密麻麻。
排查出的兇器一共七種。
戚一安問“師父,然后做什么,要開始解剖嗎”
沈君辭搖搖頭“下一步,先給這些傷情排序,按照時間推移找出擊打點。”看戚一安疑惑,他又解釋了一句,“解剖可能會對這些外傷傷口造成破壞,到時候想要再研究清楚就不那么容易了。”
戚一安聽了這話,覺得腦子一下子炸了“這么多傷,怎么排”
以往戚一安所做的驗尸,最多需要排個五六處傷勢,這密密麻麻的大小幾十處傷,想想就頭大。
沈君辭淡然道“慢慢排。”
早上現場勘查完成以后,刑警隊回到了市局,那女司機叫做趙曉涵,不多時也到了市局里。
白夢直接把人帶到了審問室,負責審問。
問了幾個問題以后,白夢回到了辦公室,對顧言琛道“顧隊,這女司機也有問題。”
顧言琛問“是什么問題”
白夢打開了筆記本上軟件,把他叫到了電腦前,指著屏幕給他看“現在的出租車上,都安裝了gs,于是,我讓出租車公司把趙曉涵車上的gs導出來,最近三個月的行車路線疊加,就得到了這么一張圖。”
顧言琛看去,上面有各色錯綜復雜的線,只有一條孤零零的,就是昨晚那一條線。
每個司機都有自己固定開的路線和范圍,這運送地恰好是出了趙曉涵的舒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