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兩名法醫抓緊時間開始檢查尸體。
沈君辭工作起來就全神貫注,完全不見宿醉的疲態。他一邊查看一邊總結,盡管有錄音筆記錄,戚一安還是在一旁奮筆疾書。
“男性死者,年齡35歲上下,身高1米72,體重130斤左右,發長4,損傷分布范圍廣,有新鮮的紫褐色皮下出血,體表可見多種兇器造成的多重傷痕,預計失血500毫升被害人生前喝了酒,鞋是44碼”
沈君辭仔仔細細看了看男人的鞋子,然后他咦了一聲“死者的鞋上,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他用手指隔著手套感受了一下,觸感不像是石灰,也不像是痱子粉,“沒有什么味道,不能確定是什么。”
這些粉末附著在死者的皮鞋表面,像是一層灰,如果不是沈君辭心細,幾乎難以發現。
戚一安過去看了看,那白色粉末很少,他皺眉道“有沒有可能是在進入房間前拖動時弄上的”
沈君辭惋惜道“有點少,不知道能不能化驗。”
隨后,沈君辭有把溫度計插入尸體,稍后取出來,凝神辨認“尸溫31c,室溫29c,綜合現在的季節以及濕度,預計死亡時間是四小時前,也就是凌晨兩點左右。”
“具體的傷痕”沈君辭翻看著尸體的各個部分,“頭部有空酒瓶擊打的痕跡,皮下大面積出血,顱骨骨折,耳后有一處劃傷,背側有棍棒傷和皮鞭抽打痕跡,手腕腳腕見捆綁傷”
他說得很快,戚一安有點記不過來“師父你說慢點。”
沈君辭這才頓了一下,他看了看尸體的后頸“脖頸處有一個電擊痕,這可能是他被人控制的原因。”
顧言琛查看完現場,也蹲下身來看著尸體“白夢,你帶人去附近查問一下,看看有沒有監控拍攝到兇手是怎么把死者帶過來的。”
早上七點,時間還很早。
警員們卻敲開了那些鄰居的門,好多人還是睡眼朦朧的,才知道家附近發生了兇案。
顧言琛也找了幾個鄰居,打聽了一下情況。
戚一安拍了一圈各處的血跡,每一處都做好了標記,分別提取準備進行化驗。
基礎工作做完,他幫著沈君辭把尸體往裹尸袋里放“師父,這尸體破壞挺嚴重的,這是虐殺這兇手怕不是個變態”
他話還沒有說完,沈君辭就打斷了“兇手不是變態,也不是以此為樂,相反,他非常有計劃。”
戚一安奇怪“人都打成這樣了,有什么計劃”
沈君辭指了指一邊墻上掛著的塑料布“為了不留下血跡和痕跡,還掛了這些床單和塑料布,你見過哪個變態殺手這么不慌不忙”
戚一安沒有想到這一點,側頭看向四面的床單“對啊,他掛塑料布是為了不留痕跡么如果想要痕跡完全消失,為什么沒有把這些塑料布拆除或者燒毀”
尸體運走,把這些塑料布拆下來,這個犯罪現場就會就此消失。可是兇手沒有這么做,而是把一切大方地留在了這里。
沈君辭推斷“塑料不像是墻面,即使噴灑了血跡,也不會形成清晰的痕跡,很難做現場血跡還原。一般來說,從血跡的噴灑方式我們可以推斷出兇手的身高,體型,慣用手,但是這樣一來,基本就無法分析了。”
戚一安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
顧言琛聽他們說著,也開口道“這具尸體看起來破壞地雜亂無章,但是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兇手更換了多種兇器。他為什么會隨身帶來那么多的兇器,并且有序更換”
兇手選擇了一處“陌生”場地,卻仔細布置了現場,“精心”準備了這么多種的兇器,這件事情,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