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譽為笑著道“拘留所直送的醫院是三院,一般是會把人拉到急救科,這一切你早就讓人演練過了吧開手銬我專門讓人教過你。那幾個小警察不是你的對手。三院你也早就踩過點了。你把衣服藏在了里面。從三院后門出來正好有個公交車站,從那里我就盯上你了。”
他們合作了那么多次,沐譽為作為老板,熟悉他的策劃。
在公司里,丁玥染的代號是清水。
他被商會的人贊不絕口,很多人花重金想要買他的策劃。
因此,沐譽為一直很重視他,還把他選為自己的接班人。可沐譽為也沒想到,丁玥染這次會出了岔子。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警察。
話說到這里,丁玥染這才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他坐在后排,扭頭看向窗外。
沐譽為發動了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丁玥染懶得和他說這些“我想去歷仲南過去住的那間房間。”
沐譽為沉默了片刻,妥協了“我帶你過去。”
車開了一會,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沐譽為道“你先歇會吧,等你想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們再談談。”
他對丁玥染的態度特別好,再次強調“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公司,遲早都是你的。”
沐譽為把車開走了,丁玥染還是沒理他。
他走入別墅區的地下室,里面是一間囚室,這里只有一張床,沒有陽光,通風都要靠換氣裝置。
丁玥染沒有開燈,他是生于黑暗之中的人,母親生他是在十一月五號的深夜,沒有人因為他的降生而喜悅。他的眼睛從小就很適應黑暗。小時候他經常一個人躲在沒有光亮的角落,聽著那些男人的笑聲,還有母親的悶哼。
此時他坐在地下室冷冰冰的地面上,伸手撫摸著床上的柵欄“歷警官,我終于做到了當年答應你的那件事。”
他呆在黑暗里,像是在和人對話一樣。
丁玥染輕聲道“我告訴了警方的高層,讓他們知道了公司的存在。”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
“你不用擔心我,我暫時沒有什么危險。”
呆在陰暗的地下室,坐在床邊,丁玥染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歷仲南的時候。
他記得,他在前天晚上殺了人,躲到了母親的墳墓前。
他想媽媽。
用柴刀砍殺人的感覺并不太好。
他餓,而且冷,滿身血污,被大雨淋得渾身透濕,他的懷里緊緊抱著那把刀。
他覺得自己應該會被人發現,說不定也會被殺死。
后來很多人來了,有村子里的警員,也有他不認識的人。
他瞪著眼睛,隨時戒備著,甚至不敢眨眼。
那些人也罵罵咧咧地,圍在十米以外,不敢靠近他。
有人向他舉起槍,似乎準備把他殺死在當場。
隨后歷仲南出現了,那時候男人還很年輕,向他伸出手說“別怕,你把手里的刀放下吧。不會有人傷害你。”
他看著眼前的那只手,放下了手里的刀,站起身來。
他拉住了歷仲南的手,感覺那溫度很溫暖。
他被銬在了車上,那些人就開始挖他母親的墳墓,母親的尸體被埋了七天,依然可以看出來遍體鱗傷。
他聽著歷仲南罵了一句“那些人真該死。”
那一個警察,對他露出了不該有的同情。
他記住了其他警察稱呼男人的名字,他叫做歷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