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顧言琛起了個大早,這周他沒有去爬山,而是開車去了檳城的另外一處地方,位于城市西北方向的檳城第三看守所。
檳城一共有三座看守所,這座第三看守所關押的是一些經濟犯罪或者是輕型犯,相對環境較好,那些工作人員也更為客氣。
顧言琛在里面有一些認識的獄警和學長,出示了證件,辦完了流程手續,走入了里面的會客室。
不多時,有人帶出來一個帶著手銬的中年男人。
隨后獄警走出了房間,鎖上了房門,只留他們兩個。
男人的頭發有點長了,臉上長出了胡茬,就在幾個月前,男人還是風度翩翩,春風得意,可是此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落魄的階下囚。
顧言琛抬起頭,和男人打著招呼“鐘總,好久不見。”
對面的男人正是在方正榮落水案后被清算的鐘志淳。
方正榮死后,短短的時間,他就從天上落到了地下。
鐘志淳此時見到了顧言琛,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顧隊,你別開我的玩笑了。是我大意了,我是你的手下敗將。說吧,來找我有什么事。”
顧言琛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些事。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如果你可以透露給我一些信息,我可以給你出具一些配合警方調查的減刑申請,這些可能會對你后面的案件審理有很大幫助。”
鐘志淳問“這些條件聽起來太虛,有沒有一些實際的”
顧言琛也就有話直說道“最為實際的,是可以給你調到樓上的單人牢房,那里的條件好上很多。”
鐘志淳有些心動了,他知道樓上的牢房環境更好,別的不說,蚊蟲就比樓下少上不少,甚至有的單間還裝有空調,有獨立洗手間,他這些年一向是養尊處優,最近吃了不少的苦頭,如果能夠改善一些環境,他求而不得。
鐘志淳問“你想問關于什么的事”
顧言琛“河圖商會。”
鐘志淳聽到這個詞,深吸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語氣有點冰冷“你是怎么知道商會的”不等顧言琛回答,他又否認,“我和那些人不熟。”
顧言琛道“根據我的調查,你曾經也是商會里面的一員。而且我懷疑,關于方正榮的案子,你請了策劃師幫你進行規劃。”
鐘志淳的目光戒備地看向他“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告訴你”
顧言琛道“現在,你被他們拋棄了。既然這個組織無法給你庇護,那你為什么不盡力把那些背叛你的人拉下水呢”
顧言琛這次過來,要利用的,就是鐘志淳對河圖商會的失望。
他清楚,自從鐘志淳入獄以來,他一定嘗試著,多次要求別人對他施加援手。但是那些人不光躲得他遠遠的,甚至與他完全割裂,還對他落井下石。
這種失望,甚至會產生濃烈的恨意。
他就是在借此拉攏鐘志淳。
讓河圖商會的人摔個跟頭,這也成為了鐘志淳想要看到的一幕。
鐘志淳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這里的談話絕對機密吧”
顧言琛道“關了監控,禁止電子設備。我的手機關機,我就算不顧及你是否危險,自己也會小心行事。”
鐘志淳這才放心下來“我是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不過,我不可能給你一份會員名單,或者給你一些機密消息。一個是我僅僅是外圍會員,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一個是如果把那些人得罪死了,我可能都活不過明天。”
顧言琛道“我只想知道,能夠抓到他們痕跡的方法。剩下的不用你說,我們警方會查過去。”
鐘志淳一時沉默,然后他開口“除了樓上的單間,我還要想要煙。”
顧言琛給鐘志淳扔了打火機和煙過去“回頭我再讓我師弟給你幾包。”
鐘志淳把煙點燃,他進入商會也有多年,這么多年幫著商會做了不少的事,如今獲得了這么個下場。他忽然想要透露給眼前的警察一些消息,這樣,看著他們互斗,也許會有一場好戲。
顧言琛問他“姚林也是河圖商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