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猶清一直認為最好的幸福就是細水長流,太陽東升西落,樹葉枯而再生,風從寒到暖,日子慢慢悠悠地過。
她和辭柯買下一棟民宅,宅子并不在鬧市中,但離著中心不過一條巷子的距離,出而繁華,退而清凈,院子比不得京城的大,但被辭柯裝點得滿是生活氣息,樹木花草擁擁簇簇,還養了一條黃狗。
宅里只有兩位婢女,還請了位手藝不錯的婆子負責飯食。
葉猶清幾乎將生意全交給了裴寧和其他人,自己只拿些主意,偶爾開個會,賺來的銀子偶爾拿去賑濟災民,慢慢在市井中也成為了小有名氣的好心員外。
她也實現了向辭柯保證過的話,和她一起周游齊國,一路游山玩水,見了不少奇人異事,荒漠大雪長河高山,幾乎看了個遍。
至于十里和周子秋并未和她們住在一起,但卻常常相聚,周子秋的狀況大有改善,神情也讓葉猶清愈發熟悉,重新變得沉穩成熟,對此葉猶清猜測她已然恢復了一些記憶,但周子秋不言不語,她也沒再多問。
反正瞧她黏著十里的模樣,倒是沒什么大的變化。
又是兩年的時間過去,冬去春來,秋意瑟瑟,但南方的氣溫還維持著夏日的炎熱,唯有天空湛藍高遠了一些。
花朵簇擁的庭院里擺了張足以容納兩個人的躺椅,是葉猶清特意尋木匠定做的,好讓她和辭柯能夠躺在一處,躺椅上鋪了軟綿綿的毯子,她二人正搖晃著借日光小憩。
葉猶清臉上爬了只蚊子,她動了動睫毛,一巴掌拍在臉頰上,隨后睜開眼,掃落臉上的尸體。
辭柯聽見動靜卻沒睜眼,而是哼哼著往葉猶清身上貼了貼,葉猶清便輕車熟路地摟她肩膀,隨后捏了片草葉伸進她鼻孔。
辭柯打了個噴嚏,不得不睜開眼睛,惺忪的雙眼微微瞇著。
“太陽都快落山了,再睡下去,等會兒入夜又要睡不著。”葉猶清說著,把辭柯拉起來,將毯子裹在她身周。
辭柯打了個哈欠,將毯子推開“又不冷,我險些出汗了呢。”
“那便出吧,正好等會兒還要沐浴。”葉猶清聳了聳肩,又給她裹上,換來辭柯一個瞪視。
“我可說好了,你休想和我一起。”辭柯伸著食指抵在葉猶清腦門兒上,將她腦袋推得往后仰去,隨后身子一轉,大步進門。
葉猶清偏偏頭,跟在她身后“睡覺都在一張床上,為何沐浴卻不能”
“誰知曉你什么花花腸子。”辭柯咬著嘴唇,將毯子扔在一邊,坐在銅鏡前整理睡亂了的發髻。
“還不是十里偏心,那可是雪山沉香木做的浴桶,聽說用它沐浴便能滿身生香。”葉猶清拉了把椅子坐下,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一邊勾唇道。
“哪有那般神奇。”辭柯解下發釵放在一旁,又氣又笑地轉身看葉猶清。
葉猶清正靠在椅背上,天氣不冷,她就只穿了件淡藍色的衣裙,領口被她自己整理過后反而更亂了,露出若隱若現的瑩白,看得辭柯呼吸有些亂。
葉猶清的身體和辭柯自己的不一樣,一個豐潤柔媚,另一個玉骨冰肌,尤其添上若有若無的傷疤后,更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