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婕妤”
“嗯。”
“劉阿翁是何人。”
“原是我娘身旁的宮中內侍,我娘被打入冷宮瘋了后,他便一直照料我。”少年說著,跌坐回了原地,將臉埋進了膝蓋。
看來是被借個由頭,送出了宮,以便為了自己往后的子嗣鋪路。
葉猶清看著眼前少年,自是為他身世悲哀,便又問道“不過離開皇宮,又為何說自己命不久矣”
少年亂發動了動,抬起頭來,看著葉猶清,眼淚從眼中滾落。
“來到行宮后一段日子,我便得了不治之癥,每日都在流血。”那聲音沙啞而顫抖,又似乎難以啟齒。
每日都流血葉猶清神色一凌“何處。”
少年面色忽然發紅,不斷搖頭,一個字都不愿再說了。
葉猶清只覺得腦中劃過一道光,她不由得再上前兩步,伸手給他,溫聲道“站起來,讓我瞧瞧。”
女子丹鳳眼看著清冷,面白唇紅,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樣,然說話的聲音卻十分溫柔,讓人不由得想要相信。
少年慢慢伸出手,放在了葉猶清掌心,被她拉起。
“轉過身。”葉猶清輕聲道。
少年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轉身,只見臀部附近的衣衫上,洇出了一大塊血跡。
葉猶清雙眸微微睜大,心中一瞬如同雷鳴。
“怎么”少年一副警惕的神情,后退兩步。
“你不會死的。”葉猶清只淡淡說道,雖然心里無比震驚,卻并未表現出來。
女扮男裝的皇子,在深宮中竟活到現在不曾被人發覺,這孩子該是有多能偽裝,而她身邊沒有女性長輩,月事這種東西在古代又是禁忌的,旁人根本不會提起,更是難以知曉。
葉猶清不由得為她而慶幸,慶幸她并未在皇宮中便來月事,否則若被人發現,身份便公之于天下了。
“真的”少年蒼白的嘴唇輕顫。
葉猶清點了點頭,柔聲道“你住在何處,我教你如何打理。”
一炷香的時辰后,葉猶清便同她站在了房間內,房間的墻壁都有了裂縫,不過倒是收拾得干凈,一個老人站在她們身側,腰背佝僂,發須花白。
“劉阿翁,你先出去罷。”少年輕聲道,那老人打量了葉猶清一會兒,朝著少年笑了笑,隨后聽話地出門。
葉猶清從房間中翻出一些用來縫補衣衫的舊布,又找出針線,快速縫成了厚厚的長方形的形狀,隨后往上縫了四根帶子,遞給少年。
少年一臉新奇地接過,左右瞧了瞧。
“將這個洗干凈晾干后,綁在身上。”葉猶清往她身上比劃了一下,便看少年臉色通紅。
“無需不好意思,每個女子都是如此。往后若有條件,可以往里面放棉花,效果更好。”葉猶清說,“每月一次,七日后便無需再綁了。”
少年拿著那東西,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顫聲道“你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