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頓時疼了起來,葉猶清臉白了白,看清眼前的身形后,這才靠在了門框上,松了口氣。
“這是”葉猶清開口,眼神往下,看到了被拉了一把,軟軟倒在地上的女子。
眼前的白衣女子見狀也是一愣,隨后沖葉猶清微不可查地搖頭。
葉猶清眼神掃過她,又看了看滿臉淚痕的柔弱女子,只見女子正歪倒著,左手護著右臂,面色蒼白,眼淚不要錢似的地往下流。
葉猶清放在袖中的手輕輕動了動,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半蹲下身,將手伸向女子,扶著她手肘,微微用力,將人拉起。
“無事吧”葉猶清輕聲問。
“奴家無妨,只是”女子看向一旁的辭柯,滿面委屈,似乎有口不能言。
辭柯卻早已是將手攥成了拳頭。
“怎么”葉猶清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卻忽見眼前羸弱女子點著額頭,身子飄搖了一陣,隨后朝著她倒下。
葉猶清下意識看了身邊的啞巴姑娘一眼,但身子卻沒有躲,而是伸手將倒下的人攔住,手不經意在她手臂上捏了捏,又迅速移開,轉為正常的攙扶。
然而這場景看在辭柯眼里,卻像是二人摟抱在了一起一般。
她唰得白了臉色,心里一陣鈍痛,僵直不動了。
葉猶清則自然地將女子推開,蹙眉道“時辰不早了,姑娘有傷在身,還是快些歇息得好,來我門前做何”
“奴家求求公子了,帶上奴家吧,婢女做的奴家都會做,洗衣燒菜針線活,奴家都會,求求公子救救奴家”女子幾近哀求。
葉猶清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不過這不耐很短,便被她收回眼底,轉為無奈的輕笑。
“姑娘當真要跟著,可知這一路山高水長,又是酷暑,難免不好受。”
女子聞言,眼睛頓時亮了,一面吸著鼻子一面勾唇“真的,公子答應帶著奴家”
葉猶清身子微微往后躲了躲,面上卻笑“暫時。”
女子欣喜地擦淚,手去拉葉猶清衣袖“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奴家單名憐字,公子喚奴家憐兒便好。”
葉猶清正欲開口,卻見一旁的啞巴姑娘身子動了,葉猶清忙伸手,卻被啞巴姑娘推開。
她吃痛,將手縮了回來。
啞巴姑娘看不見臉,但身軀微微顫抖,可見她心情郁結,一雙手摸遍全身,摸出用帕子包著的藥瓶,塞進葉猶清手里,隨后轉身跑走。
雪白衣衫像云朵似的,在身后翻騰勾卷。
葉猶清抬腿想追,卻被憐兒拉住,慢慢停下,眼神一冷,不過回頭看向憐兒時,已然是平靜和煦。
“奴家還不曾問,公子如何稱呼”憐兒捏著衣衫一角,輕聲問。
葉猶清嘴張了張,用易容成男子的臉笑得清朗,隨便想了個姓脫口而出。
“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