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作為晚輩自不該說,但是賈蓉聽了卻感覺很爽。
“咳咳,這話咱心里知道就成。”最終還是提醒了一句。
范婉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便低頭都賈惜春玩了。
賈惜春也是個小人精,看看賈蓉,再看看范婉,最終身子一歪,埋進了范婉的懷里。
賈蓉去洗了個澡,只覺得渾身都舒坦,懶洋洋的歪在美人榻上,心里頭美的很,如今練了武的賈蓉,精神氣兒都不同了,再練個一年半載的,肯定能脫胎換骨。
要說以前,肯定是芙蓉帳暖最快活,美人似水,柔弱無骨,床笫之歡,那真是人間極樂。可如今嘛,熬過了最初那幾天的痛苦日子,反倒是覺得動動身子出出汗,打從骨頭縫里都充滿了通透。
剛開始讀書的時候,賈蓉總覺得自己腦袋跟被豬油悶住了似的,看見書本都不耐煩,更枉論去背了,如今小半個月過去了,學著學著,就品出點兒意思來了,再加上早睡早起的,連讀書記性都比以前好多了,已經連續兩天得了兩個老師的夸獎。
要么說這孩子需要鼓勵教育呢,兩個老師的肯定,讓賈蓉對學習的興趣大增,再加上親娘每日在耳畔夸獎,賈蓉甚至覺得自己是那不出世的奇才,之所以以前不學好,全因被賈珍給耽誤了。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范婉說的話了,他那親爹,就是個坑貨
賈惜春被接回來的事晚上就報到賈珍那兒了。
賈珍對這個年紀相差巨大的妹妹并不在意,只點點頭便揮手讓來報信的小廝下去了,自從中饋交到了范婉手里,她管的很是不錯,他便徹底撩開手,甚至有種想要將族里的事一并交給范婉的沖動,只要范婉不短了他錢財用就成。
好在他還有些理智,知道祭田之流乃是賈氏宗族的根本,新媳婦剛進門才個把月,就算信任至少也得半年后才能插手宗族之事。
想到這里,他又想到自己的子嗣單薄了。
但凡他多兩個兒子或者賈蓉能有點兒出息,也不至于要榮國府那邊幫著管宗族之事。
不過最近賈蓉在兒媳婦的督促下,似乎有點兒起色了,賈珍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尋思著有空找兩個夫子聊一聊,若是賈蓉不聽話,他這當爹的還能幫著管一管。
尋思著自己子嗣單薄的賈老爺都走到正院門口了,晃悠悠的就轉身去碧云院睡小妾去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尤氏身上,倒不如多睡小妾多生兒子。
不知道自家親爹想要給自己造弟弟的賈蓉還在吭哧吭哧的練武。
疼是真的疼啊。
猶記得頭一天練武的時候,直接是給抬回來的,武師父還特實誠,用家傳的藥油給賈蓉狠狠的做了把馬殺雞,按的賈蓉恨不得一頭碰死過去,好在熬過來也就好了。
沒辦法,他根本沒辦法拒絕這沉重的母愛。
好容易熬到賞花宴,賈蓉得以放假一天,到了榮國府就撒歡的去找賈璉去了。
范婉則是帶著賈惜春直接到了榮慶堂,這會兒那邊很是熱鬧,四王八公家里來了不少女眷,此刻說說笑笑的,東家長,西家短,說的都是外頭老百姓不知道的豪門秘辛。
范婉一到,賈母就對著她招招手。
“這是我家蓉兒媳婦,別看她年紀小,卻是個頂伶俐的人兒,老太婆只恨不得這是自己的親曾孫媳婦兒,日日都能一塊兒說話才好。”賈母拉著范婉介紹給其他的夫人們。
范婉端莊的對著各位夫人笑笑,賈母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她跟誰都是這一套。
這些夫人們都知道賈母給寧國府找了個小官之家的做嫡媳婦,本以為畏畏縮縮的,卻不想真見了,倒是挺穩得住,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卻都是笑呵呵的。
“好姑娘誰不喜歡,也就是老太君慧眼識珠,下手快,不然咱們可得厚著臉皮和老太君搶上一搶了。”
“你這丫頭,倒開起老婆子我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