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惜春提起紅薯,就忍不住的眼睛放光“咱們家的地不肥,山民單家的老把式前幾日讓村里的壯勞力把莊子里那條大河河泥給清了,全部都給鋪到了地里,說那泥肥沃,正好當肥料用了。”
“要么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
范婉一聽這話就笑了“這河泥確實肥的很,用來養地是正好,先前兒誰都不曾想起來,如今也不晚。”
說著,她又翻開莊子上的平面圖,是賈惜春來回跑了幾十趟才畫出來的,賈惜春跟著常畫師學了兩年的話,畫沒畫出什么驚才絕艷的著作來,反倒是這平面圖畫的很有點兒意思。
這若是在現代,送去學地理,說不得能參與地圖繪制去了。
“在這塊兒再挖一個湖出來,將活水引進來,再買些魚苗,種點兒蓮藕,將莊子慢慢養著,日后說不得能慢慢養出一個西北小江南出來。”范婉指著莊子中央的一塊空地,那里由于土壤里石頭多,極為不適合耕種,范婉不想浪費紅薯苗,就干脆空著了,本想著夯平了留著做曬谷場,可他們更多種紅薯,而紅薯除非要做紅薯干,否則幾乎不需要曬太陽,所以曬谷場的作用并不很大“再加上這湖里的水還能用作灌溉,若逢上干旱,也能應個急。”
能養成西北小江南
這話一出,賈惜春頓時激動了起來,一把抱住輿圖就朝外跑“我去和林姐姐商量商量。”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徒留范婉一個人在書房,她還在思索水淵派遣水涵過來的用意,而且聽賈惜春那意思,水淵已經將她的存在告知了水涵,而且水涵與壽兒還見過面了。
只是瞧著好似都沒認出來對方是誰
范婉覺得有些神奇,他們可是嫡親的叔侄啊,怎就見面不相識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二人其實都有懷疑。
水涵懷疑壽兒的身份確為皇室子弟,但沒想到康王身上,而壽兒則是被秦恍幾句話就給懵過去了“甭管他是不是你叔父,總歸只是個親眷,如今你跟在夫人身邊,該多關心夫人才是。”
壽兒可憐巴巴的坐在椅子上面,嘟著嘴仰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恍“那父王為何不來看我”
秦恍抬手摸摸壽兒的腦袋,嘆了口氣“他忙。”
“他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孩兒了,所以”才不來看他。
“沒有。”
秦恍搖搖頭“你如今還是你父王唯一的兒子,壽哥兒,你只是代替你父王來陪你娘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代替父王來陪娘。
這句話壽兒聽了好幾年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壽兒對父王的記憶已經幾乎全無,腦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父王身上穿著的王爺朝服,上面的四爪金龍格外的精神。
“父王到底什么時候才來接我和娘回去”壽兒低下頭,手指互相搓了搓。
“早晚有一日的。”
秦恍嘆了口氣“到那時候,壽哥兒一定要聽你父王的話才行。”
壽兒重重點頭“我最聽話了。”
又過數日,水涵攜王妃登門,一起帶來的還有一個嶄新的燒烤爐子。
等他見了范婉,他忍不住的湊過去看了又看,范婉歪了歪腦袋,看向后頭的東安王妃,只見她雖然臉上掛著笑,可后槽牙明顯咬著呢,腮幫子的咬肌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