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也真是放心,竟然就將你們母子三人都留在了西北,只自己獨自一人就走了。”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不是說了么如今是賢王總管兩淮鹽政,他要回京述職,我尋思著,與其跟著他回京城忙東忙西的,還不如在西北待一段日子陪陪你,等他把京城的宅子收拾妥當了,我再帶著松哥兒回去,再說了”蘇寶珠左看看右看看,見林黛玉不在,才小聲說道“這不是榮國府也在京城嘛,我要是去了,要是那不講理的老太太非要找上門來,就我這小暴脾氣,我怕把老太太氣死。”
說完,她沉默了一瞬,又補了一句“林如海也是這么想的。”
成婚數年,林如海對蘇寶珠的性子也算是了解的不離十了,這就是個炮仗,看著嬌嬌弱弱的,實際上是那爆竹上的火捻子,誰碰了就炸誰。
那榮國府再不濟,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別到時候碰上挨了欺負,最后倒霉的還是他。
“也不知林如海這次回京城,皇帝能給升個什么官兒。”蘇寶珠抱著奶茶晃了晃身子“要是搞個首輔啥的當當,我豈不是就成了綠江里古言頻道的大勢女主首輔夫人了”
“別胡思亂想了,如今可沒首輔這官職。”
范婉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行了,等林如海安置下來,你就趕緊給我回京城去,壽兒那邊你可得看顧著點,這關系著我們的任務能不能徹底完成。”
“知道啦。”
蘇寶珠撇撇嘴,有些悻悻然。
林如海來時并未表明身份,也未曾大肆宣揚,城中百姓只知道,這范夫人夫家富裕,來接家里公子的排場十分的氣派,一直到了幾日之后,才隱約傳出,實際上這位范夫人乃是當今圣上的妃子,那位被接走的公子,實際上是皇長子殿下。
這話一出,不少人心里打起了鼓。
尤其那些之前登門拜訪,求范婉為她們買過糧食的將軍夫人們,一個個的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當初她還說過,若家里有年歲相當的女孩兒,只管送上門去與家里的姑娘玩耍,也不知如今可還作數了。”
“你就別異想天開了,人家那是什么樣的人物,那家里的女孩兒也是非富即貴,咱們家里這些,多是些瘋瘋傻傻的野丫頭,可別沖撞了貴人。”
“話雖這么說,可娘娘也是點了頭的呀。”
“這皇子回了宮,怎就娘娘不跟著一塊兒回去呢”
“這事可不好說,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幾個夫人們湊到一塊兒聊起了這件事,到沒人懷疑這留言的真實性,畢竟之前有人求證到東安王爺跟前,那王爺也不曾反駁,若當真與皇家無關的話,恐怕王爺早就讓人去拿了那傳播流言蜚語的,送進去采石場了。
這邊夫人們嘴上說著那是貴人,不該打擾,心里邊卻都想著,該如何上門去拜訪,看能不能和這位娘娘搭上關系,甭管這位娘娘為什么不回宮,人家的兒子可是皇子。
她們也沒打算叫自家姑娘得個青眼,嫁到皇家去,只想著有個和娘娘親近的名頭,日后好說婆家。
這邊的夫人們還沒商量個拉近關系的對策,那邊劉文濤已經求上門去了。
“陛下有旨,臣如今已是定邊將軍,家中老妻攜同兒女就快要隨軍到胡楊城了,只是那定邊將軍府中,如今溫家老小還住著,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臣也不能強行驅趕,便一直住在軍帳,如今臣的老妻兒女都要過來,總不能叫她們也住在軍帳中,若重新買個宅子做定邊將軍府,這恐怕”
范婉一聽,便也察覺到劉文濤的為難了。
想想劉文濤也是凄慘,好歹是個二品的邊疆大吏,結果混的連個住所都沒有。
這定邊將軍府是有規制的,將軍府也不僅作為居住使用,更是整個西北地區的軍中機要重地,可如今的定邊將軍府中還住著前定邊將軍的家人,按理說,劉文濤是能將他們驅趕出去的,可奈何他們不僅是前定邊將軍的家人,更是當今皇后的娘家。
如今皇后雖然被軟禁了,卻沒被廢,劉文濤也不好做的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