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只能用一堵圍墻隔絕開了前院與后院,前院留作辦公使用,后院則依舊住著溫家人。
“實話說,這溫家女眷已經到前頭來鬧了好幾次了,前后院的門都給封了。”
劉文濤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范婉“依夫人所見,這溫家二子何時才能被押解回京,這皇后娘娘可還有起復的可能”
范婉愣了一下,心說這事她哪里知道。
可面上卻只是錯愕,搖頭淺笑“此時問我倒是問錯人了,對于后宮之事我一概不知,但既陛下封你為定邊將軍,那這定邊將軍府便該由你來居住,老將軍為國為民,將軍雖該體恤,但規矩就是規矩,總該遵守才是,定邊將軍府不僅是居住之地,更是一種象征,邊民性格強悍,若想讓她們服你,總要強硬些才行。”
劉文濤聽了范婉這一番話,總覺得對于自己的問題,她好似顧左而言他,卻又什么都說了。
“臣知道該如何做了。”
范婉點點頭“將軍心中有數便好,不過,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劉文濤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不能太過分。
如今宮中只有大皇子殿下一個皇子,在第二個皇子出生之前,他都要和眼前這位范夫人打好關系“待臣妻到了,再叫她上門拜訪夫人。”
“只管過來玩,我在家里也是清閑的很。”
得了范婉的態度,劉文濤這才起身告辭。
等劉文濤離去后,范婉才收了臉上的笑容,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扭頭看向一直站在身后,已經將臉上的胡須給摘掉,露出他太監身份的秦恍“壽哥兒約莫多久能到京城那邊都安排好了”
秦恍抬手接過范婉手里的茶杯“少說得二十多天,若儀仗速度慢的話,恐怕得一個月,不過陛下也怕夜長夢多,這速度該是快的。”
“哎,也不知壽哥兒這一路可舒坦,便是練了武,也是個孩子。”
范婉嘆了口氣“我本該陪他一起回京才是,只是我也有難言之隱,不知伴伴可能理解”
“老奴知曉夫人苦心。”
秦恍對范婉不愿回京城的行為也很是疑惑,但見她寧愿賴在這苦寒之地,便知道她并非不想回京,而是不能回京了,再聯想這位夫人之前的身份,秦恍想著,恐怕這夫人與陛下之間,有一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糾葛吧。
“夫人待小殿下極好,便是王爺還在,也只會感激。”
范婉笑著搖搖頭“我待壽兒如親生,這輩子,我除了壽兒,再無其他孩子了。”
她站起身“我只等著壽兒有朝一日,能接我回去了。”
秦恍自然知道范婉這話的意思,往前一步緊隨在范婉身后“夫人放心,小殿下早晚有一日,會將夫人風風光光的接回到京城去,屆時,夫人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都將不復存在。”
范婉抬手輕輕的扶住秦恍伸出來的手“那本夫人,也就放心了。”
一直到了五月,太上皇的病情才有所好轉,甄太妃三月薨逝,太上皇整整纏綿病榻將近兩個月,水淵每逢月初便會到承德行宮來侍疾數日,除此之外,亦會叫宮中妃嬪輪著班的往承德行宮趕,這來來去去的,不過兩個月功夫,那些妃嬪們眼睛都瘦大了。
太上皇年紀大了,再加上服用丹丸過多,輕微的朱砂毒素積攢在體內,這一次昏過去,也是因為驚怒過甚而導致的血沖天門,簡而言之,便是中風了。
醒來后也是口歪眼斜,雖說說話沒什么影響,可說兩句就會不由自主的流下口水,最重要的是,他半身不遂了,右手和右腿直接沒了直覺,只有左手能動。
自醒來后便一直處于盛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