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范氏不在宮中,而是在外祈福,但還是透露出一個要命的訊息,那就是,中宮皇后很可能快要被廢了。
原本就因為水淵賞賜長樂宮原太子東宮為皇長子寢殿而議論紛紛,這一封妃的消息傳出來,更加叫百官心中忐忑不安。
后宮諸妃雖然未曾誕育子嗣,可瞧著陛下這副模樣,到仿佛已經定下了太子似的。
說實話,自當年廢太子之亂,如今整個京城的官員們,都得了太子的tsd。
一時間,一個個的只敢觀望,不敢伸手。
倒是有妃子的人家,心里頭都不大好受。
“這皇長子竟托生到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女人肚子里。”這是羨慕的。
“真是個沒用的,這進宮都兩年了,連個蛋都懷不上。”這是嫌棄的。
“也不知道娘娘此刻可傷心,當初就說不該叫娘娘進宮去,找個門當戶對的做個正方奶奶,也好叫我們這些當哥哥的能隨時上門去瞧瞧去。”這是疼家里的女孩兒的。
總歸家家是有話說的。
遠在西北的范婉可不知道水淵給她封了個皇貴妃,還得了個封號,她如今正在招待劉文濤的妻女。
劉文濤的妻子馮氏,鄉野出身,乃是劉文濤未得重用前,家里老母親做主給娶的妻子,征兵五年而歸,方才得知自己已經娶了三年妻,好在他并沒有嫌棄這個妻子,買了身紅嫁衣紅蓋頭,夫妻倆關起房門來重新磕頭拜了天地,然后就圓了房,次年就生下了他們的長子劉進,已經二十二歲,早已娶妻,如今在西山大營效力。
自劉進出生后,劉文濤的仕途就宛如劉進的名字一般,每日進步,又跟對了主子,一路高升到如今的二品大員,而馮氏與劉文濤也是感情深厚,連生四個孩子,兩男兩女,最小的兒子劉適,如今也已有十四。
這次馮氏過來,帶來的就是自己還沒出嫁的小女兒。
“我家老爺特意交代,說一定要我上門來拜訪夫人,我呢,是個粗人,在京城的時候,也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生怕丟了我家老爺的臉被人笑話,這一來二去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小,今兒個我冒昧上門,若是有哪里失禮的,還請夫人原諒介個。”
馮氏嘴上說自己是個粗人,不善交際,可說話卻又八面玲瓏,可見是在自謙。
“哪里的話,是我叫將軍等夫人來了,一定讓夫人來找我玩。”
“我在家中也是無事可做,平常也就與家里的女孩兒說話,我是巴不得夫人能過來玩耍,也好讓我在這胡楊城中有個說得上話的好友。”
馮氏見范婉態度和煦,原本提起的心這才放下了。
關于范婉的身份,早在家中的時候劉文濤就與她說清楚了。
說實在的,對于一個正房夫人來說,范婉這樣的身份,她是很看不上的,哪怕她生了皇長子,可到底不曾入宮做妃嬪,而是留在宮外,不明不白的做個夫人,說白了,也就是個外室的身份。
可有句話怎么說呢
皇帝的外室能叫外室么
再說了,人家生了皇長子,如今還回宮正是登了玉蝶,日后若有那造化,做了太子,當了皇帝,這外室說不得還能入主后宮,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她們再是正室又如何,不還得去磕頭跪拜。
“正好家里的女孩兒在上課,姑娘要是嫌坐著無趣,也可以跟著一塊兒去聽課,哎喲,這時辰馬上就要下課了呀。”
范婉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賈惜春的腳步聲。
門簾子一掀開,就看見兩個長得十分精致漂亮,卻精神氣兒十足的姑娘走了進來。
“姐姐,我聽說家里來客人了。”
“是啊,是劉將軍的夫人,快來拜見。”
范婉對著賈惜春和林黛玉招招手。
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即走上前去見禮。
馮氏趕緊的起身虛扶一把“快起來快起來。”說著,她上下打量一眼,立即夸贊道“府上這二位姑娘真好看,當真叫人愛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