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楊清河都忍不住來一句“嘿,瞧著傻頭傻腦,倒是挺聰明的。”
“自然是聰明的,該說前朝也不是沒打到去,不過無人治理罷了。”吳兆騫說的是百年元朝,那時候領土一路擴張到極北之地,可謂相當彪悍。
不過元朝短短百年,變數極大,蒙古人驍勇善戰,擴張領土,收攏當地勢力,求同存異。
回頭看去,政策都是對的,只可惜,他們不得人心,由于建朝之初,對漢人殘暴虐殺,以至于民怨一直都有,到了后期天災將至,人心不齊,哪怕政策確實是有用的,也抵不住從內部開始潰敗。
這也是為何入關后順治、康熙兩朝帝王追求滿漢一家的原因。
都是有先例在的。
只可惜,還是晚了。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滿漢之間,血海深仇,他出生起,便聽著叔父抗金的故事長大,年少聰慧,努力讀書,參加科舉,只想在朝中為漢臣中堅,為漢民請命,奈何事實再一次證明,大清皇室,不過蠻夷,茹毛飲血之輩,穿了身人皮,便將自己當做了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當年科舉,數次復試,終在瀛臺,偏叫侍衛帶刀,站立兩旁,他心中悲涼,交了白卷,反倒被視為舞弊,拖家帶口,連帶父母妻子,都一起被流放至寧古塔。
若說中間沒有他叔父的原因,他是至死都不會相信。
吳兆騫越想越覺得憤慨,為掩飾他趕緊起身“我去田里瞧瞧去,這范夫人不僅孩子養得好,就連玉米都養的比旁人的大。”
“是啊,昨兒個食肆煮了些,那香味兒真是勾人的厲害。”
楊清河捋捋胡須“元娘用了張小兒的白簽,換了一根回來,吃在嘴里香甜的很。”
“產量也不小呢,收割的那十幾畝地,我瞧著都堆滿了一間屋了。”
“我也瞧見咯,這可真是豐收了,我今兒個瞧著范夫人叫幾個大兵去挖石頭了,瞧著像是要壘屋子似的。”楊清河自小在京城長大,老祖父是同泰堂的學徒,后來當了親傳弟子,后來出師后就開了同心堂,他們這些子孫便都跟著學醫,他從小聰慧,年少便得了大方脈的傳承,考上了太醫院,入宮做了太醫。
所以,他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了。
“你錯了,我瞧著那石頭是意外挖出來的,倒像是挖地窖”
“那石頭四四方方的,哪里像地窖了。”楊清河堅定的認為是蓋房子。
吳兆騫沒想到自己和楊清河的第一次爭論,竟然是在這樣無意義的事情上面,不過這也確實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瞧瞧就瞧瞧,走,咱們看看去。”
另一邊,范婉手里捏著圖紙,身邊跟著宋薇,兩個人正在勘測地形,打算建一個燒磚的窯。
原料就是蝦蟆山下的那片沼澤地。
是的,宋薇又解鎖了新技能,學會了燒磚。
既然打算在蝦蟆山定居,就不能總是住在蒙古包了,用石頭建房的人工成本太高,所以燒磚是非常有必要的,再加上山下沼澤也確實是個大問題,每年春季白雪融化,大量的水無處可排,最終形成沼澤,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果夏日雨水量大的話,沼澤地將會向外擴散蔓延。
所以說,治理沼澤勢在必行。
挖開沼澤燒磚,讓沼澤地漸漸形成湖泊,變廢為寶,也是好事。
“可惜沼澤地里的沼氣了,要是有辦法收集起來就好了,那可是天然的燃料。”
“等磚燒出來了建個沼氣池吧,既可以生產沼氣,發酵過后的殘留還能做肥料。”范婉對沼氣池還是有記憶的,畢竟小時候生活也不富裕,幫著院長養過豬,那時候豬圈不少,還有自留地,便做了沼氣池,一直到她被張女士領養,沼氣灶還在用呢。
宋薇聽了眼睛都亮了“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