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多花一點心思,就會知道這個品學兼優對醫學癡迷的小朋友遭遇過什么樣的過去。
“他家族遺傳病很嚴重,起初是控制不住脾氣再后來就是發狂失控,他父親也是因為這樣才自殺,他姑姑五年前發病,現在住在平洲療養院。”
“他賣酒是不是因為這個”
“不確定,私人病例我沒法查的太詳細,這些也都是從街坊口中探聽到的,具體細節恐怕只有駱念本人清楚。”慕華說完,稍微停了一會又說“還有一件事,他們覺得駱念精神有點問題。”
“”
慕華怕他誤會,忙說“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駱念會受害者有罪論,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自己身上,我猜測是從出生起就被各種親人洗腦都是他的原因造成了大家的痛苦,根深蒂固在他心里,他的活著就是錯誤與傷害,所以我那天去找他,問他還喜不喜歡你,他明明那么果斷的簽了字卻說不喜歡,但是你看他沒有一點想要紅的樣子。”
盛景延找晏晏要了根煙,一口氣抽完了,迎著冷風抹了把臉。
駱念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索取過,卻一個勁兒想要對他好,禮物一件不落,無論去哪兒都告訴他,被欺負得再狠也不喊痛。
他有一次易感期嚴重,加上吃醋和生氣把駱念傷著了,他還怯生生抱著自己認錯,說不痛一點也不痛。
駱念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不是我喜歡你,而是“要的”,那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動說要什么東西。
他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連呼吸恐怕都是錯,怎么敢說“要”,他唯一一次索取,是他。
盛景延幾乎想要穿越回去給自己兩耳光,他仰頭,忍住了眼睛里的酸澀。
他一直不知道駱念為什么不要他,拒絕求婚、說自己有更喜歡的人了,很討厭被他碰的感覺,覺得屈辱這樣的詞如一把把刀捅在他的心尖上。
盛景延一直在試探駱念到底愛不愛他,有沒有愛過他。
駱念是因為虧欠,覺得拒絕了自己要補償他還是真的喜歡,現在他才明白,駱念脫口說的那句“你別對我好”是什么意思。
盛景延在外面站了很久,抽了十幾根煙,肺部都覺得要被熏透了才長舒了口氣。
慕華還沒掛電話,過了很久才問他打算怎么辦。
盛景延沉默良久,說“找到他那個表哥,我要見見他。還有,別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包括駱念。”
慕華“好。”
盛景延掛了電話回屋發現駱念不在,心瞬間被提起來,驚慌片刻倏地轉身推開了衛生間的門,果然看到了蹲在盥洗池旁的駱念。
他嘴唇慘白瘋狂發抖,盛景延心臟像是被人平白砍了一刀,秉著呼吸走過去蹲下身,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態在自己面前忍了這么多年沒說的,傻不傻。
“念念。”
駱念意識模糊,橙花味失控似的往外沖,盛景延釋放了點信息素安撫他,結果毫無作用。
駱念縮在他懷里哆嗦,盛景延沒辦法只好將他抱起來,低頭咬住腺體刺破,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駱念受不住突如其來的信息素,掙扎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盛景延描摹著他的臉頰心疼的親了親,也不管他能否聽見,只是一遍遍重復“不要怕,念念很乖,大家都很喜歡念念。”
昏睡的駱念很乖,盛景延怕他不安就時不時放點信息素給他作為安撫然后拍拍背,好不容易才哄到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