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念眼圈兒一下紅了,哆嗦著想要收回來卻又被對方抓緊完全動彈不得,盛景延的膚色偏古銅,與他白皙的腳腕形成強烈對比,像條帶著溫度的鐵鏈。
“不疼,早就不疼了。”
“胡說。”盛景延伸手幫他遮上了,用指背蹭了蹭他的眼角,低聲說“眼睛都紅了,之后沒再去做過祛除”
駱念怕他要讓自己再去,咬著牙不肯說話。
盛景延看著他一臉隱忍又排斥的模樣,忍下想把他擁進懷里的沖動,嘆了口氣說“好了,今天就先學到這里,睡吧。”
駱念立刻拽住褲腳將紋身遮住,爬進被子躺下閉上眼睛,蜷縮著護住腳腕,盛景延看見他的小動作,心突然揪了下。
“我去關燈。”
盛景延到門口時接到慕華電話,怕吵著駱念就披上了衣服出去接,“查到什么了”
慕華沉默了一會,“你得冷靜,什么事兒都等錄完綜藝再說。”
盛景延沒幾分耐心“說。”
“駱念的父親有家族遺傳病,在他出生那天來醫院看過他一眼就跳樓自殺,母親因為懷他也弄壞了身子,絕望之下出產房就跳樓自盡了,他和外公外婆住了一段時間。”
盛景延心尖猛地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慕華聲音很低,帶著點悲憫似的“外公外婆也是自殺,就死在了五歲的駱念眼前,當時辦案的人說”
“說什么。”
慕華手指按在資料上,輕聲說“駱念跪在尸體旁邊一遍遍重復對不起,外公外婆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里,認為是他的出生才害死了女兒。”
盛景延震怒“放屁他自己想來這個世界了私自生了他卻又不保護他,有這種不負責任的父母才是駱念的不幸”
“你先別動怒,這才剛開始。”慕華緩了口氣,又道“后來姑姑把他接走,姑姑是個oga,性子也很軟弱沒有辦法保護他,姑父暴烈易怒而且有家暴傾向,面對aha的強大壓制力她也只能忍氣吞聲,而且ao之間一旦標記很難徹底分開,他們也沒有那么多錢去做標記清除,駱念從小就”
盛景延胸口疼得厲害,忍著怒意問“他從小挨打了”
“不止,鄰里說他從小就被姑父拳打腳踢,一身都是傷,他有個表哥,如出一轍的暴烈,鄰居起初看不過眼就會報警,后來他們就打得更狠,甚至還會威脅別人,也不敢再多過問了。”
盛景延心尖幾乎擰在了一起,那是真正的求助無門,駱念從小就被這么對待過來的
他一難受就喜歡躲在衛生間,是不是因為這個
“后來姑父因為誤殺人坐了牢,病死在獄中,駱念也有了一個案底。”
“他有什么案底”
“傷人致殘。”慕華停頓片刻,似乎有些不忍,“他第一次發情期是被強行挑起來的,他表哥意圖侵犯被他踹傷,自那以后就失去了能力。”
盛景延倏地回頭,隔著窗戶看向睡的安穩的駱念,忍住了幾乎想要殺人的沖動,冷聲道“繼續說。”
“他那時候剛保送大學免除所有學費,姑姑即便疼他可那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駱念把獎金全給表哥,孤身一人去了平洲,然后遇到了你。”
這些事盛景延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這小學弟很乖,有原因來賣酒不肯說他也舍不得逼問,想著疼他照顧他一輩子,從來沒有想過調查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