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琴多的夢境中的宅邸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顯得更為陳舊古樸一些。那是一棟多少給人些許陰森之感的房子,即便陽光灑落,也難以消解這種微妙的感覺。
這坐落于克羅寧城的郊區,四周都相當空曠,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宅邸的側后方就是琴多曾經提及的墓場。
不過費希爾世界的墓場沒有地球的墓場那么明顯。放眼望去,西列斯感覺那更像是公園開闊的草地,只是整齊排列著無數的墓碑。他這才明白琴多為什么每年都需要回來一次。
而琴多也望著那片墓場,他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便不由得問∶"您會覺得這片墓場影響心情嗎"
西列斯怔了一下,想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他說∶"一旦想到這些都是死在異鄉的人,我就覺得
他停了下來,沒有將后面那句話說出來。
他只是感同身受。或許終有一日,他也將死在異鄉,而永遠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故鄉。
于是他頓了頓,轉而說∶"這沒什么,琴多。不用擔心。"
琴多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他只是突然想到,普通人或許不會愿意在墓場旁邊休息。不過,他與他心愛的神明似平也算不上是普通人,他們能對這事兒接受良好。
于是他就暗自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這兒也仍舊是他居住許久的地方。他希望西列斯能在這讓舍宿服服地呆上幾天,然后再返回拉米法城。
琴多就帶著西列斯去了自己的房間。在夢境中,他的房間外面就是那無邊無際的墓場,不過在現實中,他的房間其實看不到側后方的墓場,而是能望見宅邸前方郁有蔥蔥的樹林與遠處的曠野。
正如琴多說的那樣,房間里擺放著那兩張床。那顯得有些滑稽,不過考慮到他們兩個成年男人共處一室的風險其實多少還是有必要的,特別是琴多越來越難以忍耐了。
當然,或許漫長的時間也能醞釀出更甜美的果實。
來到房間之后,西列斯便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換好了衣服。琴多把他之前的衣服拿去洗了。這古老的宅邸中其實沒幾個人,更沒有仆人。
按照琴多的說法,因為他一年到頭可能也就回這兒呆幾天,所以沒必要在這兒留什么人。如果要回來的話,他會通知普拉亞家族的人過來收拾一下。
因此,洗衣服換床單這種事情也需要他們親力親為。當然,廚房里還是有廚師的,平常時候不需要他們親自做飯。
他們將洗好的衣服晾在側面的生活陽臺上。
西列斯說∶"或許回到拉米法城之后,就得買一些新衣服來度過這個春天和夏天了。
"那我跟您買一樣的。"琴多說,"我還記得之前在地下通道的時候,那老頭將我認成了您。這種誤會在有些時候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西列斯懷疑地望了望他,他笑著說∶"琴多,有時候可以坦誠一點。
琴多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然后老老實實地說∶"我只是想跟您穿一樣的衣服。那顯得我們更加般配。"
他特別認真地說出了后面那兩個字。
西列斯一怔,心想,這世界似乎沒有"情侶裝"這種說法。不過,琴多倒是另辟蹊徑地找到了類似的做法。
這讓他感到些許的親切與哭笑不得。
當然,他樂意在這種小事上放任琴多的幼稚。那是戀人間的樂趣。
于是買衣服的事情就被他們兩個默認了。晚飯的時候,他們一起做了飯,沒讓廚師參與。琴多似乎得意于親自做飯的行為,而西列斯則琢磨著火鍋和奶茶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