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來。"
琴多明白地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站在西列斯側前方一點,警惕地觀察著多琳的動靜。
多琳又開始絮絮叨叨說一些話,誰也聽不清楚。
西列斯認為沒必要再拖下去了,便在心中默念∶"判定多琳盧卡斯的意志屬性。
守密人,多琳盧卡斯容器的孩子正在進行一次意志判定。
意志∶32
展開在西列斯面前的選項不多。而多琳的意志也在一個較常人比較低的范圍內。
西列斯沒在這個時候多想,而是選擇了一個合適數字。
意志∶3218,成功。
一個將秘密壓抑了太久了的孩子。她真的知道她在做什么嗎或許是的,可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會將自己葬送在深淵。也或許,她就是希望這樣畢竟,她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處。
多琳盧卡斯已經猜到了,她正因為二十一年前的那場實驗而誕生,如今也將要參與二十一年后的新一輪實驗。她如此厭惡自己的來處,因而也想要斷送自己的去處。
故事循環往復。她無知無覺,又或者,相當刻意地踏上這條道路。
多琳猛地倒在了地上,隔了片刻,她才從剛剛那種類似譫妄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西列斯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謝謝您,教授。"多琳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她十分平靜地說,"剛剛我有些失態了。"
"''容器的孩子''。"西列斯說,他的目光堪稱嚴肅地望著這個年輕的學生,"這就是你的自我認知嗎"
多琳的手顫抖了一下,她扶住了桌子。隔了一會兒,她說∶抱歉,那可能嚇到您了我的意思是,那只是"
"舊神復蘇的容器。"西列斯低聲說,"如果你想了解這個事件相關的更多事情你想嗎,多琳"
"您知道"多琳近乎不可思議地問,下一刻,她有些慌亂地說,"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嗎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那就好像是我的命運,我注定迎來那樣的結局
西列斯搖了搖頭,他注視著多琳,盡可能溫和地說∶"不,命運不會是那樣的。重要的是,如果你相信命運不會往這個方向發展,那么未來就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多琳怔怔地望著他,像是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做法。
琴多適時地敲了敲桌子,說∶"那么,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樣"
多琳想說什么,但是最終,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社團活動結束之后,時間已經將近四點。他們去了西列斯的辦公室。
多琳一直保持著安靜,又像是有些恍惚。在辦公室的沙發坐下之后,多琳才鼓起勇氣說∶"我恐怕授,我是說,我恐怕必須得在晚飯之前回家。
"我可以跟媽媽說,是因為您也寫作,我想跟您探討一下小說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在社團活動結束之后在大學里留一段時間但是,我不能拖延太久。媽媽在這方面總是很嚴格。"
一旦提及她的母親,多琳的表情就會變得怯懦而惶恐。她的母親就如同籠罩在她頭上的一層陰影。
西列斯敏銳地注意到,多琳的母親顯然知道社團活動的事情。這就意味著,這位盧卡斯太太,恐怕十分清楚女兒的日常作息,甚至于,掌控著女兒的生活。
西列斯便說∶"當然可以。我會注意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