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多為多琳倒了一杯溫水,然后就坐到了西列斯的身邊。
"謝謝您,助教先生。"多琳低聲說。她用力地喝了一口水,像是連喝水都需要強屆迫自己去做,
隨后,西列斯斟酌著將一部分事情的內幕告知了多琳。當然,沒有提及"陰影"。那還是太超過人們的想象了。
隨著他的講述,多琳逐漸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就如同赫德德萊森一樣,這個年輕的學生此前也完全沒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曾經在其他人身上無數次地復現。
等到西列斯說完,多琳差點失手讓水杯掉下去。她匆匆忙忙地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緊張地問∶"所以您正在調查這件事情嗎"
"是的。"西列斯說,"因為我有一位朋友就喪命其中。另外,當我發現你似乎也與這事兒有關的時候,我就更加感到,我們必須得解決這事兒。"
多琳呆呆地望著他,隔了片刻,低聲說∶"我能問問您是怎么發現,我與這事兒有關的嗎"
西列斯頓了頓,便說∶"二十年前的一位死者,人們說,他的身邊曾經出現過一個被他稱為盧卡斯太太的女士。"
多琳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說∶"那是是我媽媽"
"不確定。"西列斯坦誠地說,"多琳,我只是因為這個姓氏而想到了你,然后想試試看你是否知道一些相關的事情,或者牽涉其中。但是"
"但是我的確,我的確牽涉其中。"多琳露出一個近似于扭曲的表情,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用力地絞緊自己的手指,"我也會成為那個所謂的''盧卡斯太太''。
西列斯微微波了皺眉。
琴多在一旁說∶"正是因為你這么想,你才會成為''盧卡斯太太''。"他的語氣比西列斯的冰冷得多,也可以說是殘酷得多,"自尋死路。"
多琳的表情空白了片刻,然后捂住了臉。
西列斯想說什么,但是最終沒能說出口。琴多也安靜下來。他們靜靜地望著這個年輕的學生,也可以說是,年輕的受害者。
隔了一會兒,多琳終于哭了出來。或許哭泣能讓她好受一些。
她哭了一陣,然后突然神經質地看了一眼時間。
"快來不及了"她低聲說,"教授,我得我得趁這個機會,將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然后我我不知道,我會盡量讓自己活下去是的,活下去。應該還來得及。"
她像是在對西列斯和琴多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個隱藏在沉默寡言的外表之下的,那個陰郁而敏感的年輕女孩。
西列斯望著她,低聲說∶"你能做到的,多琳。"
多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用力地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在臉頰上留下了幾道手印。濕潤冰冷的淚水卻仿佛灼傷了她的手指,她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
她說∶"該從哪兒說起就從''盧卡斯太太''說起吧。"
她不再使用"母親"這個稱呼,而用著生疏而冰冷的"盧卡斯太太"。
"幾乎所有人都稱呼她為''盧卡斯太太′。她似乎對這個稱呼無所謂。她今年四十三歲,年前,就是二十二歲。我不知道她的過去經歷如何,她也不怎么談起這事兒。
"不過我知道她會彈琴、會唱歌、會畫畫、能跳舞。她在藝術方面是全才,盡管沒到什么大師的水準。但是她似乎不希望我繼承她會的那些事情。
"所以,從小她就培養我閱讀和看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人盧卡斯太太讓我去見的那些人,他們就曾經問過我都會什么。
"對于閱讀、寫作這一點,他們似乎不怎么滿意,但是也沒說什么。他們似乎認為,容器也得是個漂漂亮亮的容器。
"我是我是其中不怎么出挑的一個。我的意思是,他們同時選了好多個女孩,和好多個男人。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們似乎有點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