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同意整件事情,那么我就不可避免地讓我的孩子也陷入與我相同的不幸之中。可笑的是,我之前竟然沒意識到這一點。"
西列斯默然地望著她。顯而易見的是,多琳想通了但或許也沒有,她仍舊拿這件事情折磨自己
不過這顯然也是一個必經之旅。在與西列斯那一次猝不及防的談話之前,多琳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出了什么問題。
不知道基于污染還是基于對母親的復雜之情,她渾渾噩噩地沿著那條道路前進,直到一雙手將她那條路上拉開,她才驟然望見那路途盡頭的深淵。
多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提及了正事。
她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思考盧卡斯太太。"她仍舊不用母親來稱呼這位女士,"關于她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
西列斯點了點頭,靜靜地聽著。
"他們似乎與拉米法城內的許多美術、音樂,這種藝術類學院保持著聯系。"多琳說,"盧卡斯太太本身就是城內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她學習的東西相當廣泛,因此也受到一些人的追捧。
"我之前也見到過其他和我一樣的女生,在康斯托克街。我得說,她們看起來都才華橫溢,各有所長我有點懷疑,盧卡斯太太是否故意將我培養成其中不出挑的,以此減低我被選中的可能性。"
她不由自主地在這個時候停頓了一下,顯然對此感到些許的懷疑,但是又有點不敢置信。她靜默了片刻,然后才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沒怎么參與到她的生活之中。我一直就是學習、然后考上拉米法大學。我甚至感到我的生活過于平庸,沒她那么精彩。
"我小的時候也沒有多小,大概是我十四五歲的時候,那兩年的時間,每一次夏天的雨假,盧卡斯太太都會去一所美術學院做兼職老師,教人畫畫。
"是的,我想,那恐怕就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雨假的兼職課程。西列斯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而且,從多琳透露的信息來看,顯然之前西列斯的猜測是正確的,那批人果真在用這種方式挑選合適的男人或者女人。
西列斯不禁問∶"這種挑選的工作,是一直在進行的嗎"
多琳顯然對那些人的做法或者說,這個模式的整體流程,有所了解,基于占卡斯太太的經歷和她自己的經歷。
"是的。"多琳輕聲說,她點了點頭,"從未停止過。"
"但是生育孩子的時間卻很有規律。"琴多在一旁補充說,"所以,他們會控制一對夫妻的懷孕時間嗎"
"是的。"多琳回答說,"他們曾經跟我們講過一些注意事項當時我渾渾噩噩,記不太清了,抱歉。我只記得,他們提到過結婚和懷孕的時間,說他們會給我們安排。"
安排。西列斯體會著這個詞,感到一種奇異的冷酷和高高在上。
在這里,婚姻與生育也不過是某些人達成目的手段罷了,他們想要借此復蘇他們信仰的神明而可笑的是,他們的神明壓根就沒死。
多琳又想了一會兒。她仍舊下意識地關注著時間,不過這一次顯得沒上一次那么焦急和匆忙。
隔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教授,我不知道這事兒是否重要,但是我認為有必要跟您說一下。盧卡斯太太最近似乎迷上了諾埃爾紙牌。"
西列斯不由得一怔。
"她甚至將牌友帶到家里來一起打牌。"多琳低聲說。
西列斯俱樂部的學生們基本上都知道,諾埃爾紙牌的玩法創意正來自于他們的諾埃爾教授,多琳也不例外。因此,當她注意到盧卡斯太太拿著一副命運紙牌的時候,她下意識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