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伙人匆匆忙忙地殺死了布魯爾不得不如此,因為布魯爾已經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他們得除掉這個后患。
這就是福雷斯特想要透露的信息嗎但是這是西列斯已經知道的事情。
西列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邊往三樓門后空間走,一邊思索著。
福雷斯特的話語的確提醒了他,讓他意識到,他們似乎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盡管過去那六樁疑案的線索一直折磨著他們,但是實際上,布魯爾達羅這位曾經的同伴,才是他們真正熟悉并且了解的人。他們始終有些舍近求遠。
為什么不調查一下達羅家族他突然這么想。
布魯爾達羅或許對家族的過去并不了解但是從那些達羅家族保存的檔案資料來看,很難說布魯爾的長輩是否了解家族的歷史,以及他們曾經信仰露思米的事情。
而西列斯過往接觸到的,像赫德德萊森、阿爾瓦吉力尼、福斯特朗希、多蘿西婭格蘭特這樣的年輕人,他們對自己家族的過去無甚了解,但他們的長輩卻都保守著相關的秘密。
這個世界的這些古老家族,他們似乎都有著這種傾向∶只有在年輕人成長到一定的年紀,他們才會將家族的故事和盤托出。
西列斯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而這個可能性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布魯爾的家人都知道這場婚姻意味著什么呢
赫德德萊森的經歷已經充分證明了,對于某些舊神追隨者來說,他們的家人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他們的信仰的。他們可以冷酷地目睹赫德前往北面的海送死。
那么布魯爾的家人
西列斯的腳步停在沙龍的門口。他想到達羅家族的滅門慘案滅門,他仔細地琢磨著這個詞語感受到一種與往常截然不同的陰森寒意。
達羅家族希望布魯爾成為這個犧牲品布魯爾不愿意于是,整個達羅家族都成為了犧牲品。
他猝然屏息,感到自己仿佛正走進冰冷的海水之中。那寒意滲透他的脊骨,還帶著某種濕潤的、陰郁的、血腥的氣息,如同藏身于迷霧之中、看不見摸不著卻的確存在的惡意。
惡意。他下意識使用了這個詞。而這多么貼切。
他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走進了沙龍。五分鐘之后,荷官出現在黎明啟示會聚會的房間中。他十分意外而高興地發現,貴婦也在。
"下午好,荷官先生。"貴婦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我想我應該當面與您道謝。我已經聯系上他們的家人"
說到這里,貴婦也還是停頓了一下,然后嘆了一口氣。
顯然,盡管她已經從悲痛中緩了過來,但是這種慘烈的情況仍舊讓她感到難過。
她沉默片刻,便說∶"無論如何,生死未卜更加令人焦心,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
他們都不禁嘆了一口氣。報童也難得安慰她說∶"無燼之地就是這種可怕的地方。
"是的。"貴婦低聲說,然后搖了搖頭,"算了,這已經過去了。我們總得面對現實,而非沉浸過去。"
其余人贊同地點了點頭。
報童無聊地撐著下巴,轉移話題說∶"不過,最近現實中也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對了,下周六就是擂臺賽和紙牌比賽的決賽。我還在猶豫該看哪個呢。"
"紙牌大賽的決賽似乎需要門票"騎士有些遲疑地說,"恐怕現在已經買不到了。"
荷官也點了點頭。當然,如果他想去的話,蘭米爾那邊自然有所安排。不過他認為自己恐怕沒時間去到那邊。
貴婦猶豫了一下,然后說∶"呃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