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說∶"現在你已經將這幅海圖制作出來了嗎"
"只是做了幾份樣品,我之前跟你說過。"加勒特說,"你需要"
"有人可以去探索那些未曾探明的區域。"人偶說,"我更希望這份海圖能夠完善一些。所以我得將這份初稿先交給他。"
加勒特露出了一個意外的表情,他說∶"那還真是相當令人驚訝。"
他沉默了一會兒。
幽靈先生敏銳地從他的沉默中意識到了什么。
人偶說∶"你沒能在已經探明的區域中,找到你父親的船隊當初去過的那座孤島,是嗎"
加勒特下意識張了張嘴,不知道他是想要否認還是承認,但是最終,他只是露出一個冷笑。他說∶"所以,我要感謝那位不知名的幫手。"
人偶問∶"你覺得那座孤島最有可能在哪里"
加勒特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說∶"中部,或者南部。我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為什么"
關于三十多年前我父親手里拿著的那個泥碗,以及最近一段時間在貝休恩流行的陶瓷制品。"加勒特輕舒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這兩者之間有著顯著的關聯。
"我花了點時間和陶瓷廠的人打交道,然后從他們口中套話這些事情不完全是我做的,我找了個老水手,扮演一個剛剛來此貝休恩的商人。我想從他們那邊知道那些制陶材料的來源。
"他們的口風很嚴,沒讓我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他們提到過福利甌海中部這種類似的地方,類似于''這一批還沒回來。''''他們得去到福利甌海中間,那遠得很。''這樣的對話。"
幽靈先生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顯然,那些人無意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加勒特沒有再說什么,他目光復雜地望著那張海圖。
突然地,他開口說∶"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我感到我整個人像是被重新洗刷了一遍,被海水、被海風、被海上的日出和日落。"
幽靈先生和他的人偶靜默地聆聽著。
"或許我是走上了我父親的老路,但是我終究也擁有了至少試著擁有,自己的成就。一張海圖。"加勒特說,"我記錄了那些我自己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航線,也發現了一些從未有人知道的航線。"
他看向了幽靈先生,目光相當坦率。他說∶"您曾經說,不能讓他人的死亡成為我的死亡。而現在我可以坦誠地跟您說,那已經不再是我的死亡。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痛恨海洋,這里吞噬了我父親,以及許許多多米德爾頓人的生命。但那終究是終究是福利甌海。"
他望向那張海圖,難以避免地承認,他仍i舊愛著這片自他出生就與他性命相連的大海。
加勒特定定地注視了片刻,然后說∶"幽靈先生,您可以讓您的人偶來拿海圖了。我期待著這幅海圖最終的完成。我期待著,福利甌海的全貌。"
幽靈先生微微一怔,便點了點頭。
一段時間之后,他注視著人偶再一次艱難地用鑰匙打開了凱利街99號三樓小房間的門,將那張海圖也放了進去或許一號人偶心中會想,如果早知道的話,那還不如和之前赫德給的資料一塊放進長。
這個想法令他感到了些許的好笑。
之后就不需要一號人偶做什么,于是他耐心地與人偶們聊了會兒天,然后才返回深海夢境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