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的同伴們則四散開來。盡管他們都意識到安格斯認識西列斯,但是他們的目光中還是帶著一種近乎神經質的驚疑不定。這或許也是迷霧的副作用。
他們去了安格斯的帳篷吃飯。午餐包括了阿方索帶來的肉干、以及一些小小的水果,安格斯慷慨地貢獻出了他帶過來的面包,西列斯和琴多則是從背包里拿出了魚干。
整體來說,竟然還算豐盛。
最奇妙的事情大概是,除了西列斯和琴多,沒人知道這魚干來自遙遠的北面。
帳篷的簾子沒有拉上,他們恰巧可以望見外面的情況,這也讓西列斯能夠關注那三個人的動向。他注意到那三人呆坐在地上,似乎已經結束了交談。
在飯桌上,西列斯才明白了安格斯凱斯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那只與一個人有關奧古斯塔斯鄧巴。
"您可能也知道,鄧巴是康斯特人。我們來自同一個國家。"安格斯的語氣仍舊帶有著那種輕微的苦澀,"所以,在我最初來到無燼之地的時候,我曾經受到過他的照拂。
"包括我去年回到無煙之地進行復仇,我也曾經受到過這位探險者前輩的幫助。他年紀慢慢大了,實際上也希望能夠安穩下來。
"而當時我正在進行復仇。如果復仇成功,那么我自然就能夠得到一個冒險團那原本也是我年輕時候拼命與同伴們一起建立的盡管,我們在那之后反目成仇。
總之,當時鄧巴是打算在我的冒險團中尋求一個位置他是位知名的探險者,如果能夠加入到我的冒險團中,那當然也是一件好事。''
阿方索在一旁點了點頭,他說∶"確實是這樣。"
然而等我真的復仇成功之后,鄧巴的態度卻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他不再回復我的信件,也不再出現在無燼之地的西部。在今年年初的那段時間里,我甚至失去了他的消息。
"一開始我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事,或許鄧巴只是被某場探險絆住了手腳。當時我剛剛重新掌握了冒險團,正意氣風發,因此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然而我最終迎來的,卻是鄧巴的死訊。"
安格斯凱斯陡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能說這件事情打垮了這個男人,他與鄧巴的交情可能也沒到這個地步,但是,這件事情的確令他感到震驚與意外,他想要知道鄧巴過去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你最終找到了這里。"西列斯聲音低沉地說。
安格斯凱斯點了點頭,他說∶"我打聽了一些關于鄧巴的事情。有人說,三月份的時候他正在招募同伴,前往一個特殊的地方探險。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所謂的''特殊的地方′是哪里,直到不久前我在附近一家驛站的酒館喝酒,有個喝醉了的探險者拿這事兒開玩笑,說鄧巴想召集一群人前往迷霧,這是主動去送死,最后果然死了。
"這話令我感到憤怒,但是也令我感到奇怪。三月份的時候,人們還不太了解''復現自我''這個儀式,我不明白鄧巴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前往迷霧。我想把一切都搞清楚。''
"然后你帶著你的團隊深入到了迷霧之中"阿方索意外地說,"你的把握是''復現自我''的儀式"
"是的。"安格斯低聲說,"如果不是這個儀式的存在,那么我可能會選擇離開。但是,畢竟我知道了這個儀式的存在,所以我決定冒險一次。
或許你們也意識到了,隨著這個儀式的出現,探險者們必定會將目光放到那些原本危險的、不敢進入的地區。我認為這是一次機會,值得嘗試。如果能成功,那就是一舉兩得。
"而且,當時我認為,我們至少能夠全身而退。我體驗過那個儀式的神奇之處。"
他顯然不知道,這個儀式的發明者此刻就在場。不過這也不是現在問題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