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光線逐漸柔和了下來,如同傍晚的微光。
安緹納姆說∶"是的。下午茶之后,我將歇息片刻,孩子。"陰影''就交給你了。原諒我的臨陣脫逃,又或者,只是舞臺應當留給你了。
他用的是左手。而當這個玻璃球被安緹納姆放進他的手心的時候,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就融進了西列斯的左手掌心。
西列斯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骰子融進他右手的事情。他怔怔地凝視著自己的手背,然后又抬眸望向安緹納姆。
他說∶"我還有不少問題,母親。"
哦。"安緹納姆像是想打一個哈欠卻被中途打斷一樣,池眨了眨眼睛,只能溫和地說,"當然,你想問什么"
"在您沉睡之后,我就沒法聯系到您了嗎"
"是的,就像是那座雕像。我仿佛真的成為了雕像。"安緹納姆說。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那座雕像。他想,有沒有可能將這座雕像搬到現實中,然后讓人們永遠記住這位神明
呃,比如說,歷史必修考試的必答題∶廣場中央的那座雕像的故事
安緹納姆瞧了他一眼,像是敏銳地察覺到他想做什么,不過神思慮片刻,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說∶"即便我真的死去,那也將是遙遠遙遠的未來,西列斯,你不用這么擔心。"
西列斯卻說∶"但是,既然您將時光與命運的力量都交給了我,那么您還剩什么呢過去與歷史,這也是基于時光的力量而衍生的吧"
安緹納姆不由得頓了一下,然后才說∶"我將回歸文明本身。文明中新生的概念會重新組成我的力量在我沉睡的時候。"
西列斯默然片刻,便說∶"所以您未來會很虛弱嗎"
"或許是的,前所未有的弱小。不過,反正對抗''陰影''的事兒已經交給你啦,西列斯。"安緹納姆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去休息了。"
西列斯又找回了那種應付骰子的頭痛感。他想了想,便問∶"既然是新生的概念重新組成您的力量,那么,也包括曾經的舊神的力量吧"
安緹納姆怔了怔,神似乎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神還是點了點頭,有些驚異地說∶"我之前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十三位不,應該說,十一位舊神,得除開李加迪亞和阿卡瑪拉。西列斯心想。池們已經死去,神們的力量也被人類啟示者消耗殆盡。
但是,說到底,袍們的力量都如此本質、如此貼近人類。這力量終究會再度誕生。
而西列斯與琴多,作為阿卡瑪拉和李加迪亞的繼任者,他們掌握的力量畢竟是被安緹納姆拆分之后的。盡管與虛幻、真實相關聯,但也不再是最初的那副模樣了。
所以,西列斯推測,比如生與死的力量,如果重新出現的話,那就大概率是歸于文明之火,也就是歸于安緹納姆。
事實上,安緹納姆一直恐懼著的"改變"時代的改變,也未必會那么徹底。
畢竟,人類終究是人類,總歸是人類。不管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老家地球,還真是在這事兒上出了大力。西列斯不由得心想。
安緹納姆想了一會兒,也慢慢意識到這個問題,池露出了一絲輕微的笑,并且說∶"這么看來,我將迎來一場質量不錯的睡眠。
"對了,西列斯,你不用擔心我沉睡之后,無人為你解惑。我的沉睡并不意味著你與琴多孤軍奮戰。
"如果你需要詢問什么事情,那么骰子,以及這顆玻璃球,你可以和它們交談。玻璃球知道過去這幾百年發生在費希爾世界的事情,許多細節你都可以詢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