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其實失敗了,而您只是用最后的力量,將我困在了這一場看似成功實則絕望的夢境之中呢”
西列斯“”
這可真是,令來自地球的小說家甘拜下風的想象力。
他斟酌了片刻,最終說“明天我會去和多琳談談。”
琴多這下終于眨了眨眼睛,他困惑地說“什么”
“看看她的愛情故事將你影響成什么樣了,琴多。”西列斯說,“如果不想讓你的學生知道你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那么,助教先生,現在就跟我好好聊聊。”
琴多的臉上近似劃過了一抹驚奇,類似于“您怎么能拿這種事情威脅我”,然后他嘆了一口氣,沮喪地將額頭靠在西列斯的肩膀上。
“一直困擾著這個問題嗎”
“不。”琴多說,“只是偶爾。”
“比如今天。”
“我只是控制不住地想到那句臺詞。然后您又說出了類似的前半句。所以我一下子沒能忍住。”
“我不需要你忍住,琴多。想想這個問題的本質,你應該坦誠地告訴我。”
“對不起,您別生氣。”琴多側頭蹭了蹭西列斯的脖頸,“我只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句話。”
“如果我們從未相愛”
琴多保持了沉默。
“假設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
琴多不情不愿地皺起眉,他想也不想地說“那么我們可能沒那么容易解決陰影了,至少得走一些歪路。”
他顯然沒有直面自己的想法。
“那么,我們會繼續自己孤獨的旅程。”西列斯則理智地講出了這個可能性。
“您不應該這樣。”琴多嘟囔著說。
“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您就像是一個奇跡。”琴多低聲喃喃說,“我從未指望能遇上您遇上一個人,能改變我的生命、我的未來、我的靈魂、我的目標我的一切。”
“我也從未這么想過。”
琴多像是稍微吃了一驚。
某種意義上,他的吃驚可以理解。因為曾經的琴多普拉亞是個遠比西列斯諾埃爾或者說,賀嘉音要傲慢得多的人。
琴多看不起費希爾世界上的其他人,因為他是舊神血裔,天生就與其他人如此不同。他生于一個古老守舊的家族,盡管他痛恨這個家族,但是血脈仍舊給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所以,某種意義上,在琴多看來,西列斯與他也截然不同。
至少在某些時候,琴多認為,西列斯不會是那種“拒絕愛情”的類型。
“在地球的時候,我是一個獨身主義者。”西列斯說,“至今我也不認為這種觀念有什么問題。我從來沒指望過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中,會有什么人陪伴我共同度過。
“當時我也還只是一個地球人,所以我甚至將一些由此產生的更多問題都考慮了進去,比如父母的養老,以及我自己的養老。我為此積攢了一大筆錢,不得不如此。
“生老病死,當時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雖然是指自己的出生然后我想,或許后面的三步我也可以自己去完成。”
琴多像是想說什么,但是他最終忍住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親了親西列斯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