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獨自去那里,也不敢求助警察。就算我去了,恐怕安東尼也不愿意跟我回來。我本來想等到我先生回來,可是我生怕我的小安東尼在這段時間里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怎么辦”
費恩太太恐懼地顫抖起來。
西列斯一邊聽費恩太太的話一邊回憶著。原身的記憶中有關于這些地下幫派的事情,其中格外提到他們對于女士們的不友好態度。
費恩太太獨身一人在家,舊城本就魚龍混雜,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生怕兒子出了什么事,又或者犯了什么罪安東尼和地下幫派混在一塊,萬一叫來了警察,把安東尼也一起抓走怎么辦所以她指望西列斯去確認一下兒子的現狀。
如果她真能將西列斯之前付的房租全部退回來,那么這事兒西列斯也愿意出把力。
他仍舊謹慎地問“您知道他在哪兒”
費恩太太望著他,然后欣喜若狂地意識到西列斯的態度松動了。她連忙說“在一家酒館。我我聽小安東尼說過那個地方的名字我不確定那酒館在哪兒”
“名字是什么”西列斯說,“或許我可以去找找有沒有地圖商店。”
“歐內歐內斯廷。是的,歐內斯廷”費恩太太激動地說,“感謝您,諾埃爾先生。我不會讓您空手而歸的。
“您剛剛找到工作,一定需要足夠的錢財,就當您在我這兒借住一陣,我這就把您的房租錢還給您”
西列斯哭笑不得地攔住這位激動過頭的母親。他說“別著急,等我找到安東尼再說。”
費恩太太這才恍惚地點了點頭,低聲喃喃“是的,是的。我的小安東尼。”她啜泣了起來。
過了片刻,費恩太太的情緒終于穩定下來。她又朝著西列斯道謝。這樣一個中年女人在舊城生活,即便生活優渥,也難免膽戰心驚,尤其是她的兒子還與幫派扯上了關系。
西列斯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他問費恩太太“您知道附近哪兒有地圖商店嗎”
“地圖”費恩太太回憶了一下,然后說,“洛根集市的東南面,似乎有一家販賣地圖的商店。您現在就要去嗎”
她那總是陰沉、刻薄的目光像是亮起了一簇火光,因為有個好心人愿意幫她尋找她那不成器的兒子。
“事不宜遲。”
西列斯簡單地回應了一下費恩太太,然后上了樓換了一身便服。
他想了想,將來自原身母親的信件拆開,簡單閱讀了一下其中的內容。
“你令我感到驕傲,親愛的孩子。隨信附一張百幣鈔。不要苛待自己,在拉米法城的生活總是需要足夠的金錢。
“對你充滿期待的母親。”
西列斯略微有些無言地捏著信封中的那張紙鈔。隨后,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這張百幣鈔放進了抽屜里,然后帶上錢包、骰子、雨傘等物品出了門。
夜色漸深,米爾福德街上也僅剩一些行色匆匆的人們。西列斯匯入其中,在細密的雨網之中匆忙走向洛根集市的東南方向,尋找費恩太太口中的地圖商店。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瞧見一家燈光昏黃的店鋪,仔細確認了一下門口的名稱之后,他走進這家名為“瑪帕”的地圖商店。
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居然有四五位客人,仿佛在這家簡單的商店中流連忘返一樣,各自捧著一張地圖埋頭研究,全然忘了時間。
這家店鋪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總共分為兩個板塊。左邊一個區域較大,放慢了不同類別、不同形制的地圖;右邊一塊區域較小,放了一些書,以及幾張座椅。
那幾位不愿離去的客人,就坐在那兒。
再往店鋪的深處,就是柜臺以及后半部分的生活區域。
柜臺后坐著一位女士。她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目光看過來的時候總是帶著點慵懶與隨意的氣質。
她懶洋洋地招呼西列斯“有什么需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