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林莫爾站在西列斯的身邊,一臉嚴肅地問∶"教授,您有什么東西遺失嗎您的那份手稿"
上周六在辦公室的時候,他親眼看到西列斯在一本草稿本上記錄著什么。不過,他走得比西列斯早一些,并不知道西列斯將那本草稿本帶走了。
西列斯眸光微動,突然意識到什么,于是說∶"我得找找看。"
他沒有在這個時候明確說自己是否丟了什么東西。
他的確并沒有在這間辦公室里放任何重要的東西,資料、筆記本、手稿,什么都沒有。這里只是他平常到研究部落腳的一個地方,并不重要。
但是,這里應該說,390號房間的門把手,理論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權限。即便是他的助理安奈林,也不可能在西列斯不在場的情況下進入390號房間。
那么問題來了∶誰闖入了他的辦公室誰將這個房間翻成如此雜亂無章椅子、書架倒在地上,一些用以裝飾的書籍都被翻開,就連窗戶都大開著誰做了這樣的事情
更關鍵的是,如果那個闖入者真的是想要找到西列斯提出的課題的相關資料,并且帶走,那么他反而并不應該如此器張。
"我知道你的辦公室在哪
他如此大搖大擺,將一切都弄亂搞砸就像是要給西列斯一個下馬威"里,并且,我可以自由出入。"
這是非常高調、張揚的行為,與了解西列斯的課題進程這樣的目的截然相反。
找到了也就算了如果沒找到,那不是打草驚蛇,讓西列斯意識到有人在暗中對付他他就更加不可能在辦公室留下重要線索和資料了。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找到課題的相關資料。
況且,如果那個人真的能夠避開門把手的權限從而進入390號房間,那么他在歷史學會中的地位必定很高,必定掌握了一些特殊的信息和權限。
既然如此,他何必到390號房間來直接從研究部的貝洛主管或者西列斯本人下手不行嗎何必要把房間搞成這樣樣子
說到底,西列斯想,這是有人在警告他。
就算他沒意識到這是一種警告,那么他也會因為自己的辦公室被人闖入而大驚失色,進而放緩研究的進程。在幕后黑手看來,找到肇事者之前,西列斯不可能有心情好好做研究。
而如果他意識到這是一種警告,那么他就同樣會意識到,能夠不聲不響地闖進他的辦公室的人,究竟擁有多大的權威與力量。
他破壞了門把手的儀式嗎強硬地破壞還是說,他是歷史學會的高層,擁有進入某個房間的能力無論如何,西列斯看起來是招惹了他無法對抗的敵人。
安奈林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嚴肅中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緊張。
西列斯站在門口,望著房間里一片混亂的場景,目光十分不可捉摸。隔了片刻,他說∶"貝洛主管呢"
"現在應該在他的辦公室。
西列斯說∶"走吧,我們去找他。"
他關上房門,沒有改變門內的一切。
安奈林有些慌張地問∶"教授,您打算
"什么"西列斯偏頭望了望他,面色平靜。
"放棄這個課題嗎"
西列斯有些驚訝地說∶"不,當然不是。"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像是意識到了安奈林的想法,于是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你想錯了,安奈林。"
安奈林有點激動地望著他。
西列斯說∶"這種威脅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我放棄課題的適,那么,我現在當然應該去問問貝洛主管,那批自愿參與我的實驗的啟示者們在哪兒,不是嗎"
安奈林連連點頭,他想了許久,最后說∶"教授,您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