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難怪那一聲尖叫如此刺耳。恐怕任誰都想不到,只是按照約定前往餐車吃早餐,卻在餐桌上瞧見了昨夜還活著的丈夫尸體
想想,西列斯也感到汗毛倒豎。
阿爾瓦不由得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至于死者的那些室友。他們昨天才剛剛見面,其實根本不怎么了解這名死者。
"他們只是說,死者的脾氣不怎么好,好像有點呃,不太好的生活習慣。他住的是十人間,有一個上鋪是空著的,本來大家都可以堆放一下東西。
"死者就是那個空上鋪的下鋪。他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鋪,就不讓別人放行李了這顯得有些奇怪。這兩張床鋪是靠著門的。
或許你們沒見過十人間的模樣,那沒有我們這樣非常獨立、私密的包廂,他們的包廂更像是薄薄的木板分割而成,床架則固定在地板上。
"那兒也沒有我們這樣的門鎖,都是開放式的。因此,人們可以自由地來來往往。死者的室友們都說,他們沒在昨天晚上聽到任何聲音。
"死者的床鋪本來就靠著車廂的門,或許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地走進來,殺了他,然后離開"
說著,阿爾瓦的語氣也變得低沉下來,像是終于明白,是有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他們在現實之中,而非什么驚險刺激的推理或者冒險小說。
他們都沉默了片刻。
隨后,西列斯帶著些許疑慮地問∶"即便如此,難道死者被殺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什么掙扎的聲音嗎"
這個時候,切斯特醫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說∶"死者身上毫無掙扎的痕跡,他脖子上的手印很深,毫無挪動的痕跡。我懷疑,死者被下了毒,很有可能是在無知無覺中窒息而死的。"
"毒"阿爾瓦驚呼。
就連琴多都來了點興趣,他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切斯特瞧了他一眼,然后帶著點對專業的自信,說∶"我是專業出身的醫生。在進行尸檢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指甲泛灰。
"這是一個比較明顯的跡象當然,如果之后可以進行更為詳細的血液檢查就好了,我現在也只是憑借經驗進行判斷,未必準確。
"總之,他很有可能吃下了天仙子屬的植物,具體哪一種很難說,不過這個屬的植物基本都有致幻、催眠、麻醉等等效果,所以,他說不定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殺死他。"
說著,切斯特也不免嘆了一口氣。
西列斯皺起眉,感到一種微妙的不對勁。隔了片刻,他終于意識到那種不對勁來自于哪里,他說∶"可是如果有人可以給他下藥,那為什么還要親自動手掐死他"
他們面面相覷。
西列斯更加詳細地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死者中了毒,就說明他對這方面的藥物、毒素沒有什么防備之心。
"而給他下毒的人既然使用了這種植物,那就說明他對植物毒性有所了解,完全可以使用毒性更強,或者其他致命性的藥物。
"而且,醫生,按照您的說法,這類植物的作用是致幻、催眠,你不覺得,使用這樣的植物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殺死一個人,而是為了得到什么消息,或者尋找什么物品
"真的動手掐死一個人,這可需要一點決心與足夠殘酷的心靈。"
切斯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到底,既然已經下了毒,那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呢
琴多饒有興致地參與著討論。他說∶"或許是兇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暴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