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老板十分意外地得知這一點,他不禁說∶"果然,隨著大公的開發計劃,各個國家之間交流密切了。至于米德爾頓
"先生,我得說,米德爾頓不能說是一個十分熱情好客的國度。不過,那兒風景絕佳,與康斯特公國陰雨綿綿的天氣也絕不相同。"
他回神望了望柜臺,似乎是在看廚房的情況,也似乎是在看某些令他牽掛的東西。
隔了一會兒,他說∶"如果您去了米德爾頓,那么一定要出海看看。海洋是每一位米德爾頓的居民骨子里的"
他像是在斟酌著使用什么詞語,又像是不怎么了解康斯特語言,所以想本能地使用米德爾頓的語言。
最后他喃喃說∶"夢想。"
西列斯觀察著這名餐廳老板的表現,他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這位老板似乎更像是一位信徒阿莫伊斯的信徒。
即便已經離開米德爾頓,即便已經在他鄉定居,但是,那種信仰始終保留在他的心中,未曾磨滅、未曾消融,只是隱藏得更深。
此外,更加令西列斯感到意外的是,這種信仰似乎十分穩固而平靜,并不像是其他的舊神追隨者那般瘋狂。
如果真的對比起來,他覺得更好的參照物是安緹納姆的信徒們。可是,安緹納姆仍舊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但阿莫伊斯卻理應隕落了。
餐廳老板說完這些,就歉意地笑了笑,似平是感到自己與客人們說的話有些太多了。他便說"請兩位點菜吧。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本店有折扣。"
這家店原本價格不菲,不過算上老板贈送的那道菜,加上新年折扣,他們兩個人最終花費了八枚公爵幣,也算是一頓不錯的新年大餐。
吃飯的時候,西列斯輕聲與琴多聊起自己對于這位老板的想法。
他有些困擾地問∶"看起來,米德爾頓對于阿莫伊斯的信仰十分穩固而堅定但是,他們怎么能在神明隕落這么多年之后,仍舊保持這種純粹"
琴多歪了歪頭,說∶"或許只是某種意義上習俗"
西列斯若有所悟。他想,的確有可能,或許神明已經消逝,但其留下文化卻仍舊在這個世界留下深刻的烙印。他說不好這是好是壞。
不過,他又想到,既然米德爾頓的那些阿莫伊斯的信徒們更為理智、平和,那么西列斯說不定能從他們那里找到一些更為久遠的資料與書籍
這些舊神追隨者,基于種種原因,總是掌握著普通人并不了解的信息。但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陷入了極端的瘋狂之中,難以溝通。
如果能與理智的舊神追隨者進行溝通,那么說不定就能揭開世界的某些真面目也說不定。西列斯不由得這么想。
他與琴多吃過飯,然后就與他告別了。下午他就得去往日教會,那說不定會是一場十分漫長的談活。
琴多看起來有些戀戀不舍,不過他也不想干擾西列斯的正事。在外面,他也沒有做出太過于出格的行為,只是克制地擁抱了一下西列斯,然后說∶"明天見。"
"明天見。"西列斯說,"新年快樂也留到明天"
琴多嘟囔著說∶"當然。"他想了想,很理直氣壯地要求,"您的第一聲新年快樂得是給我的。我也會成為第一個跟您說新年快樂的人。"
西列斯心想,但是他剛剛在歷史學會的時候,已經和格倫老師說過新年快樂了。
算了。這事兒就不必讓琴多知道了。
他便笑了一下,說∶"好的,琴多。"
他們最后擁抱了一下,然后西列斯就從阿瑟頓廣場走到了往日教會的中央大教堂。他打開懷表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此刻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