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多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他笑得眼睛微彎。他只在西列斯面前露出這副模樣,那讓他完全不像是初見時那個傲慢張狂、目中無人的探險者了。
又或許,只是因為在西列斯面前,他永遠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只能心甘情愿地承認,因為他是如此地熱愛、向往著西列斯的存在,所以,他將不可能再是以往的那個琴多。
愛情的火焰灼傷了他的靈魂,為他留下了靈魂上永恒的印痕,而他甘之如怡,情愿讓西列斯掌控他的全部。
這就是琴多的愛情觀,坦然而赤誠。
西列斯傾身擁抱了他的戀人他的琴多,然后說∶"該回家了。"
回到洛厄爾街32號之后,西列斯拆開了來自切斯特和阿爾瓦的信,并且驚訝地意識到,這兩封信實際上都是由于上一次見面時,西列斯拜托他們兩個調查的事情。
在切斯特醫生的信中,他提及自己已經問了幾位認識的醫生朋友,關于西城達爾文醫院的那位休伯特福克斯醫生的相關消息。
的確有一位醫生曾經與休伯特福克斯擔任過同僚,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還是后者仍舊在東城的達爾文醫院工作的時候。
按照這位醫生的說法,當時東城的達爾文醫院似乎在推行某種奇怪的規矩"他對這事兒含糊其辭。"切斯特補充說。而休伯特就是最積極的那一個。
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后不久,這位醫生離開了達爾文醫院,休伯特似平也在不久之后被調離,去了西城的達爾文醫院。
"關于這個奇怪的規矩究竟是什么,"切斯特醫生寫道,"我向一些朋友打聽了一下,最后得知,那是發生在三年之前的事情。
"當時達爾文醫院決定,任何年輕的孩童入院治療的時候,都不能由家長陪同,而是由醫院安排的護工陪同,因為似乎有醫院的高層人土認為,孩子們的家長因為過于擔憂和焦慮,影響了治療過程。
"當然,探視是可以的,只是不能長時間地陪床或者看護。這個奇怪的規矩稍微引起了一陣風波,不過很快也就沒什么影響了,因為絕大部分的孩子家長實際上也沒時間陪護他們生病的孩子。
"不過,有一些醫生認為這是無稽之談,并且因為其他種種原因我沒能從一些知情者口中問出相關的消息,但總之,達爾文醫院似乎在更早之前就讓他們感到不愉快了。
"許多醫生都在那個時候選擇了離職。醫院之外的病人和普通人恐怕認為這只是正常的離職和工作調動,但是我的一些醫生朋友表示出了一種十分不快和抗拒的態度。
"他們對達爾文醫院都有著非常奇怪的態度,并且說,如果我有什么朋友想去達爾文醫院治療的話,那最好能勸阻一下。不過,他們對于自己這么做的原因卻含糊其辭。
"簡而言之,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信息,希望能幫助到您的調查。"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望著信封上的內容。
三年之前,達爾文醫院奇怪的規矩,醫生的大量離職這都與他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對上了。在三年之前,東城達爾文醫院的口碑突然一下子下滑了。
而三年之前,這奇怪的、針對年輕的孩章病患的規矩,也讓西列斯意識到,恐怕就是那個時候,喬納森∶布萊恩特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他的邪惡計劃的真面目或許此前始終無人知曉,可終究有人窺見一些細節。那些離職的醫生都十分清楚達爾文醫院的問題,但是基于種種原因,他們保持了緘默。
這讓西列斯不由得產生了些許嘆息。
最后,他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一封信,來自阿爾瓦的信。
他十分期待,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阿爾瓦是否能找到與那位神秘畫家相關的消息。在意識到那名畫家果真與達羅家族滅門案有關之后,西列斯就對他更加感到好奇了。
他的目光望向了信紙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