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班揚笑著說,他又突然反應過來,將目光望向一旁沉默的西列斯,"不過咱們這兒有個不一樣的。"
西列斯下意識一怔,隨后不禁莞爾。他說∶"的確如此。"
他的坦然讓人根本無法進一步調侃他。
他們便都搖搖頭,然后與彼此告別,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別緊張,醫生。"離開之前,西列斯特地對切斯特說,"那畢竟是你的親人。"
切斯特醫生想了一會兒,然后苦笑著說∶"我只是有點難以想象。"他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位女士能好相處一些。''
第二天上午,他們見到了這位傳聞中"好相處"的女士。
伊麗莎白霍西爾如今的年紀大約四十多歲,不過她身上有一種十分超出年紀的慈眉善目的溫和與熱忱。當然,那并不影響她的風姿。
整體上,伊麗莎白霍西爾比格羅夫納更像是宗教人士,她的微笑帶著一種溫柔慈悲但也意味深長的意思。不過她的確十分熱情。
"上午好,我的侄子。"伊麗莎白說,"聽說你還沒結婚。但是,霍西爾家族可指望著你呢。"
切斯特∶
這可不是他預計中,和親人見面時候的場面。
伊麗莎白有一口十分標準的康斯特語。在來到這間教堂之前,班揚就已經解釋說,由于安緹納姆就誕生在康斯特國境之中,所以往日教會的信眾都有學習康斯特語的習慣。
如果是往日教會內部的教士、騎士,那就更加將康斯特語視同母語了。
這件事情讓切斯特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語言不通,那么與從未見面的親人互訴衷腸就顯得更加尷尬了。
但是,伊麗莎白的反應也令他感到哭笑不得,因為,對方的態度顯得有些太自然了。
切斯特說∶"上午好,伊麗莎白阿姨。"
在最初的尷尬消除之后,他便與伊麗莎白交談了起來。西列斯和班揚便往遠處走了一點,給他們留了一點獨處的空間。
西列斯的目光打量著這間小教堂。
不出意料的是,貝休恩的往日教會教堂當然不如拉米法城的那般寬闊大氣。這里的教堂顯得精巧別致,圓潤的屋頂、透明的玻璃窗,整體顯得溫暖而質樸。
這兒同樣有一座安緹納姆的雕像,不過稍微小巧一些。雕像的底座同樣潔白明凈,讓人想見教堂的主教不停擦拭之后敬拜神明的場面。
不遠處有幾排座椅。比起拉米法城的中央大教堂,這兒的座椅數量顯然遠遠不如,但是木質扶手卻顯得光滑圓潤,有一種經年之感。異國的信徒同樣十分虔誠。
這教堂的氣質與伊麗莎白主教十分符合,考慮到之前班揚說的,伊麗莎白熱衷于給年輕人做媒的事情。這兒有一種,更類似于"家庭教會"的感覺。
"他們看起來相處得還不錯,不是嗎"班揚在一旁輕聲說。
"是的。"一邊說,西列斯一邊望向切斯特與伊麗莎白。在那一刻,他察覺到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觸,不過那可能只是出現在他自己的心中。
因為,醫生、騎士長、女主教。加上他,守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