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看到子墨的劍飛出時,立刻以匕首撥轉劍尖,借力打力地將劍調轉之后,又在劍柄末端補上了一腳,使得子墨的長劍猶如離弦,破空而返。
這劍的速度太快,右護法不敢硬接,趕忙放棄攻擊子墨,向一側閃避。
子墨也跟著一側身,隨后在劍身飛過去的瞬間,一把抓住劍柄。
長劍在手,子墨劍尖朝下一甩,冷冷地盯著昏暗中的右護法道“我們兩個從小便在沒有光線的地宮里修習這套劍法。便是我們兩個都沒有了內力,你也不是對手。”
子墨邊說邊用余光掃向邀雨。
檀邀雨在方才的兩次攻擊之后,似乎幻覺更重了。她聰明地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最暗的角落里,讓右護法看不清她實際是靠著墻壁支撐,才沒滑下去。
明明方才那一擊,沒有絲毫的破綻,可是子墨憑直覺感到,邀雨需要喘息。
右護法看不清檀邀雨的位置,卻依舊不肯放棄追殺,“臭小子,憑你也想恐嚇本座不過是正反劍術的奇巧之法,難不成你們還真以為本座會畏懼”
右護法說著,忽然真氣暴漲,他的兩只鐵手似乎被兩團猶如實質的內力包裹,威力霎時提升了三倍不止。
邀雨咬破舌頭之后,人雖然清醒了一些。可看到的還是緩慢的動作。沒想到才幾招過后,之前出現的重影又回來了。
若只是慢,還能強撐,畢竟在她眼中自己慢,敵人也慢。
可重影就很難辦,若是直沖的一線身影倒還好辨認,可右護法跟子墨一交手,人影就混作一團。似是沾滿了墨的毛筆沁入筆洗的瞬間,濃濃淡淡分不出你我。
邀雨毫不猶豫,立刻在自己掌心上隔了條口子。空氣中的血腥味兒便又重了一分。
子墨的雙眼已經被黑暗染透,摻雜著難以自控的戾氣。
他很擔心邀雨再這么靠自殘來維持清醒的話,即便最后他們能戰勝右護法,邀雨怕是也要失血而亡了。
在邀雨和自己的性命中間做選擇,子墨從來沒有第二個答案。
他知道邀雨看不清敵人,所以剛才都是靠他的口令來確定方向。他現在只要選一條生路,告訴邀雨,而自己哪怕同歸于盡,也要拖住右護法就可以了。
拿定主意,子墨立刻環視四周,幸好他們正處在分叉口,可選的方向還很多。
“申九,風動”
子墨再次喊出指令的同時,就不顧后果地提升自己所有的內力,劍氣恰如風吹過竹林的飛葉,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明明是飄浮的劍氣,卻不給人一絲躲避的空隙。
只是這一招卻嚇不住右護法,他舉起同自己的身材和長相都不算匹配的鐵手,直接迎著這些劍氣而上。
右護法高聲狂笑,“螞蟻再多也終歸是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