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此時卻突然插嘴道“方才這女婢說可以演示檀女郎的操練之法,在下真是十分好奇,不知能否有幸一觀。”
這次不用檀家兩兄弟開口,謝惠連就先一步開口嘲諷王五郎道“就你那三腳貓都稱不上的劍術,就算展示給你看,你又看得懂嗎”
王五郎當即就不干了,直接從位子上蹦起來道“你什么意思,君子六藝,劍術本就是用來強身健體。我看不懂,難不成你看得懂”
謝惠連瞥了王五郎一眼,“我同某些人不同,知道守拙。我可不會明知自己不懂,還非要班門弄斧。”
王五郎氣得眼睛都鼓起來了謝惠連出身低微,居然還敢一連幾次對他出言不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檀粲一把攔住要往前沖的王五郎,嬉皮笑臉地道“消消氣,消消氣。正事要緊今日咱們若是奪不回玉璽,回去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五郎還是把這力氣都用在押拍上吧”
王五郎狠狠瞪了檀粲一眼方才進門,檀植身為主使,又最年長,所以第一個進去。
可檀粲這家伙,明明開始緊跟在檀植身后,到門口時卻側了一步,讓謝惠連先進。自己這個堂堂的王家嫡子,身份如此尊貴,卻落得最后才進入房間
不過謝惠連說的沒錯,他們這種氏族子弟的劍法,在檀家兄弟面前真是連三腳貓功夫都談不上。
王五郎被檀粲壓著,雖然火氣已經頂天高了,腳卻只能詐尸似的蹦跶,一步都沒法往前。實在拗不過檀粲的蠻力,王五郎也只能順坡下驢,“好,我今日不同你計較。等你回了建康,我自去同你謝家理論”
謝惠連無所謂地撇撇嘴。謝家說得上話的長輩也不是王家一個嫡子想見就見的。長輩們得閑到什么地步,才會過問小輩吵嘴架的事兒
見王五郎安靜了下來,檀粲才回了自己座位,還順便沖謝惠連眨了下眼。
謝惠連是檀家的常客。雖然檀粲總嫉妒母親疼謝惠連比他多,可好歹也是從小打到大的表兄弟,沒理由胳膊肘往外拐。
再加上檀植年長,謝惠連夾在中間,雖然比檀粲大五歲,卻都是被檀植管制的。久而久之,檀粲和謝惠連又多了點兒難兄難弟的情分。
三個人鬧鬧哄哄地,檀植一開口就將謝惠連和檀粲一起訓了,“你們兩個老實點兒,再不知輕重,小心我軍法伺候。”
大哥一發話,兩個小的立刻正襟危坐。王五郎一看這一家子排斥他的架勢,真是有氣都不敢發,差點兒憋出內傷
此時在滿翠樓的三樓,何盧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念叨個不停,“臣此前并不知情,否則一定會攔下她的哦不對,臣是知情的對主意也是臣出的,仙姬要罰就罰臣吧不對,這也不行。您要是罰了臣,溪娘一定會自責不已。茶不思飯不想,身體怎么受得了要不仙姬您找個別的借口罰臣,無論怎樣,哪怕要了臣的命臣也毫無怨言等臣死了,您就讓棠溪回您身邊伺候,有墨曜在,她后半生也能有個依靠。棠溪雖然忤逆了您的意思,可她是真心為您好。您不在仇池這兩年,她每每擔心起您的安危就會神思不屬”
何盧的話被“鐺”一聲銅管的敲擊聲打斷。
何盧聞聲抬起頭去看,見邀雨正用隕星匕首敲一個銅管,就忍不住解釋道“仙姬,你開錯管子了,另外一邊那個口才是用來聽房間里說話聲音的,這個是用來對里面說話的。這兩個管子里裝了不同的閥門”
不等何盧嘮叨完,檀邀雨就沖那根說話用的管子道“棠溪,這個嘮叨精的話你都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