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棚外等候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顏如玉和另一個名為花曉露的女玩家一人捧著一籃筐的草莓走了出來。
“久等了,今天的工作順利完成,可以回城了。”顏如玉微笑著說了句,將草莓放在車上,用麻布蓋住。
隨后兩個女生也坐到了車上,阿沼便熟練地推著車走。
這地里的黃泥小道不怎平坦,不方便騎車,待上了外邊的水泥路就容易了。
推著車,途中經過一片用支架撐起的爬滿枝條的園區,阿沼不禁轉頭多看了幾眼。
顏如玉見他好奇,就說道“這一片是葡萄,種下去已經兩年了,今年就可以掛果了。”
“今年就能結果了嗎”花曉露揚起眉來,“那看來咱商會又要多一項特產了,葡萄酒。”
“嘿嘿,確實。”
“誒你說,咱們要不要提早去跟玻璃廠定制一批葡萄酒瓶”花曉露突發奇想道,“包裝搞得上檔次點,還能再定制一批紅酒杯什么的,狠狠賺南邊那些有錢人一筆智商稅。”
顏如玉還真認真地考慮起來。
要說她這農民商會最遺憾的地方,莫過于出產的新鮮果蔬不能長久運輸,賣不到外地那些大世家手中,著實少賺了好些錢。
“不過也不一定,玻璃酒瓶運輸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容易碎。”花曉露又補充,“可以少做一點,先試試水,賣得好再大批定制。”
顏如玉點點頭,忽而想起來道“對了,南方不是正打仗打得熱鬧嘛,說不定什么時候那些怕死的大世家就都跑咱們這來了。”
“確實,那到時候密陽的房價肯定還得漲吧,我們公會要不再多購置幾套房產”
“買密陽的做什么,要買就買巽陽的,別看現在密陽發展得好,以后殊哥登位了,首都肯定還是會轉移。”
“也有道理啊”
阿沼聽她們聊著兩地房產升值潛力的話題,真心覺得這兩位小娘子懂得真不少,跟隨會長干活的日子,他漲的見識比前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聽著聽著,他心底也逐漸搖動起來,要不要趁著這段時日房價還沒漲,用存的錢給自己買一座小院呢
若不然,再等兩月,恐怕就買不起了
阿沼心底糾結,難得有了自己的小煩惱。
刺史府官署內,姜舒正坐于案前查看剛送到的密信。
根據身在都城的玩家間諜的傳信,天子駕崩后,衡川的那些高官士族們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安排家人及財產轉移。
尤其當邢桑率軍隊順泓河而下,準備從水路進攻衡川的消息傳至都城后,更是加劇了衡川居民的恐慌。
其實此時天子和西南王的逝世,于淮揚王裴乾而言是個機會,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繼承皇位了,畢竟裴氏宗族已經找不出比他更純的皇室血統了。
淮揚王也確實在努力地把握這一機會,他循古制為天子大辦喪禮,一邊主動擔起防守都城的責任,一邊努力地安撫人心,拉攏一些世家的支持。
只可惜他的威望不夠大,甚至還不如一些門閥勢力雄厚,故而縱使他極力地穩定都城的局勢,拖家帶口朝青州、沂州等地轉移的士族仍是與日俱增。
姜舒預計,過不了多久,北地將迎來一大波移民熱潮,屆時舊都巽陽和密陽等地定然也少不了南地士族的涌入。
而倘若戰爭不能立即結束,流民數量也定然會大幅增長,必須提前做好接收安置流民的準備。
思索著這些,姜舒將密信暫放到一旁,旋即打開地圖,觀察起淮州一帶的地勢。
邢桑若乘船走水路進攻衡川,至多三日便可抵達,淮揚王和王懌等人能攔住還好,攔不住,大軍圍城便是遲早的事情。
說實話,邢桑在結束江清城之戰后,沒有穩定地向周圍擴張,也沒有立即要求六夷酋帥履行承諾,拜他為王,反而采用一種冒險的方式繼續向東進攻,直取衡川,這一步在姜舒看來,著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對方這么做就好像在害怕什么,擔心此時不取衡川,便再無機會似的。
是在忌憚郇州援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