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轉開了話題道“此事以后再談,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可好”
“夫人。”謝愔冷不丁地又冒出了這個稱呼,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如同涂抹了胭脂般泛紅的臉頰與耳根,問“夫人剛才承認傾心于我”
姜舒愣了愣,疑惑道“不是和離了嗎,怎又變成夫人了”
“口頭所言而已,當朝律令中并無此制度。”
“所以你想和離就和離,想復合就復合”
“嗯。”
姜舒無奈地失笑,站起身說道“去就寢吧。”
“你方才承認,傾心于我”謝愔再次詢問了一遍。
意識到自己是無法逃過這個問題的,姜舒干脆地應答“是,我傾心于你。”
謝愔唇邊忽而漾開笑意,仰頭注視他,眼眸中閃耀著動人光輝。
“可以去休息了嗎”
“可。”謝愔應聲,起身后朝他伸出了手,“夫人與我一同就寢。”
姜舒搖了搖頭,婉拒道“此次外出未與家人說過,留宿在外不怎合適。”
隨即注意到對方一閃而過的落寞神色,他又連忙補充道“況且,我還沒有更衣洗漱,你這也沒有我的衣物。”
“穿我的。”謝愔不假思索道,旋即朝門口叫了聲“來人”。
房門很快被推開,徐海踏進門問“郎君有何吩咐”
“給夫人準備盥漱用具。”
徐海看了眼姜舒,低頭應諾。
這一套流程飛快,姜舒來不及阻止徐海出門,只能轉頭看向他道“謝兄。”
“叫阿愔。”
“好,阿愔,”姜舒試圖打消他的念頭,勸說道,“你明日要出城,我明日要送你出城,若是我們從一處宅子中出來,會惹來外人非議的。”
“那又如何誰說和離不能復合了”他用一種理直氣壯的語氣反問。
“”都怪謝愔喝醉后的樣子太具有欺騙性,待勸說完,姜舒才意識到,自己和此時的對方所站的不是同一條劇情線。
就這一回合的挫敗,謝愔已替他拿來了更換的寢衣“給。”
姜舒看了眼遞到面前的雪白衣衫,無奈地接過,心想罷了,大不了明日自己早些起來,回家中收拾一下再出城。
最終,他還是在謝愔的注視下完成了洗漱,又在屏風后更換了衣衫。
這寢衣顯然也是熏過香的,衣服上身后,姜舒頓然有種被謝愔的氣味包裹了的感覺。
“你睡里邊。”
站在床榻旁,姜舒瞧著里邊一看就很是柔軟厚重的床鋪,又聞到床上熟悉的清冽幽香,耳廓上升起紅暈,道“我還是睡外邊吧。”
“不可,你睡里邊。”謝愔不容反駁道,那語氣就好像生怕他半夜偷跑了。
姜舒沒有辦法,只能脫了鞋,躺到了里側。
謝愔跟著坐到了榻上,將床邊垂落的帳幔合攏。
隨著他沉默的動作,姜舒感到一股莫名尷尬羞赧的氛圍充斥在周圍,為緩解這股尷尬,他扯了扯被子,蓋到自己的胸膛,卻無意間在被子下邊摸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這是何物”他將那冊子拿到眼前。
謝愔業已平躺下,聞言看了他一眼,回道“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