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風雨大作。
白鷺苑東側,緊挨著西湖的一幢幢亭臺樓閣,乃是眾多學子們的住宿所在,夜里溫度驟降風雨突至,讓學生們都早早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掩門閉窗生著火爐避雨御寒,而在東側頗為豪華的一排排庭院,乃是十二弟子的居所,此時卻只有一間庭院亮著微光。
冷雨傾盆,庭院門外不知何時竄進來一個黑影,站在屋檐下低聲咒罵個不停,眼見冷雨越下越大,他也等不及許久,便冒著雨沖向了亮著微光的房間。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惹來了主人不耐煩的喝罵。
“td大半夜的誰啊敲魂兒呢敲”
“師兄,是我啊”
“在勛”那人一聽是熟人的聲音,急忙裹著被子移著小碎步跑至門前,打開門一看到他那落湯雞的囧樣,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師弟是剛游泳回來么”
鄭在勛皺了皺眉,邁步進入房間拿袖子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坐也不坐,直接開口道“你還有心情笑,知不知道你出大事了”
“我能出什么大事啊”那人滿不在乎的回應一句,又挪著小碎步探得一塊棉巾,遞給了鄭在勛示意他擦一擦臉上的雨水。
“謝謝。”鄭在勛道了一聲謝,將棉巾隨手置于桌上,繼續說道“師兄你被景先師剔除十二弟子的名列了。”
“什么”那人一聽此言,氣的渾身發抖,拽住鄭在勛的胳膊厲問道“你再說一遍,是誰”
“什么”鄭在勛也懵逼了,他不知道對方問的“是誰”到底問的是誰,是沒聽清他的下場,還是沒聽清誰做的處罰決定
鄭在勛愣愣半晌,猶猶豫豫的答道“師兄,是你啊,你被”
“我知道是我。”那人突然變了一張笑臉,拍了拍鄭在勛的肩膀,也不顧及外人在場,一把扯掉裹在身上的被子,拾起桌上的棉布,背對著鄭在勛便擦拭起了發膿的那話兒。
一陣臭味襲來,熏得鄭在勛兩眼直流淚,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柳師兄咳咳你那兒還沒好呢”鄭在勛盡量讓自己的嘴巴呼吸,饒是如此,還是嗆得他直咳嗽。
被鄭在勛稱為柳師兄的人,自然就是柳四變了,也只有他才有“資格”得這種難以啟齒的怪病。
柳四變并沒有回答鄭在勛,手上的動作不停歇,嘴里卻是說的另一件事。
“這個結果我早就想到了,父親一死,我一個變態,還有什么利用價值”柳四變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